然后毅然决然地倒立,但因多日未曾进食,体力不支,只听“砰”的一声,他的脑袋重重着地,当即晕厥过去。
“爷爷!”
“呜呜……”
两个小孩立刻扑了过去,紧紧抱住老人,哭得撕心裂肺。
围观的人们被吓得惊恐万状,四散奔逃。几个小孩则一脸冷漠,轻哼一声后扬长而去。
“那老乞丐真不中用,真是败兴!”
裴川意兴阑珊,大摇大摆地离开,身旁的人都对他避而远之。
周员外的孙子谄媚道:“难怪穷,也太不知好歹了,裴郎君给他们机会,竟也不知道好好把握,真是没眼力见儿。”
此时,乞丐老人已是气若游丝,几个县里巡街的差役闻讯赶来,大声呵斥道:“不知道这是官道吗?你们在此挡道,触犯了朝廷律法,沿街做生意可是要交税的。看你们如此可怜,交二十文钱就算了。”
“爷爷,你醒醒啊!”小丫头本就灰头土脸的,这一哭更是面目全非。
乞丐老人用命换来的钱都不够二十文,这无疑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小男孩眼中的杀气不再掩饰,他恶狠狠地盯着两个差役,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吆喝,还敢瞪我,找死!”
“擦!”
领头的差役二话不说,果断拔刀。
小男孩见到那明晃晃的刀光,眼神变得越疯狂。
他扑到一边拿起破碗,指着拿刀的差役,突然,小丫头一声惊叫响起,原来是他的手被划破了,鲜血流了几滴就止了。
只见乞丐男孩如离弦之箭朝差役冲去,小女孩急忙伸手阻拦,焦急地喊道:“不要啊!”
“铿锵!”
说时迟那时快,刀已经快要砍到男孩头顶,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把锋利的剑如闪电般直接斩断了刀。
“哪个不要命的杂种,敢管老子的事,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差役恼羞成怒,朝眼前的陌生人吼道。
一身鱼贩子装束的侍从手持利剑,他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那差役生吞活剥。
刀被剑轻易斩断,差役见猎心喜,心想此剑必是宝刀,顿时起了贪念,想要将剑占为己有。
乞丐的事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差役嘲讽道:“臭卖鱼的,就你这卑贱的身份,也配拥有如此宝剑,此剑恐怕来历不明,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吧。”
“谢谢大侠的救命之恩!”小丫头激动得连连磕头,侍从微微一笑,道:“先看看你爷爷吧!”
见那人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两名差役气得七窍生烟,他们相互使了个眼色,一齐恶狠狠地朝侍从扑了过去。
“看看这个吧!”侍从不紧不慢地说道,言语中透着一丝淡定与从容。
侍从轻轻地掏出莱州刺史通关公文,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亮在两名差役眼前。公文上的官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威严的光芒。
两名差役惊恐地看向官印,双腿像筛糠一样颤抖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向侍从求饶。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悔恨,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颤抖:“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小的刚才的无礼,您就当个屁放了吧……”
侍从朝两人冷喝一声:“滚!”
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大街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小男孩警惕地看着侍从,眼中闪烁着如野兽般的警惕,他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威胁道:“你不要过来!”
这种对有身份的人的警惕,源自于民对权贵的普遍不信任,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
“如果能救活你爷爷,你们三人可愿随我走?”侍从的声音平静如湖水,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小男孩显然不相信,他轻轻地摇着头,仿佛在告诉侍从,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小丫头看着生命垂危的爷爷,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扑通一声跪在了侍从面前,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带着哭腔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爷爷,云儿愿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侍从先喂老人吃下一颗护心丸,然后抱着老人,如疾风般走向杨卿。
两个孩子走路有些摇晃,仿佛风中残烛,另一名侍从赶紧去买了些吃食,石棠则温柔地抱起两个孩子,仿佛他们是易碎的珍宝。
在黄县的一家客栈雅间里,杨卿细心地喂了老人一些酸奶,那酸奶如丝般柔滑,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甘露。两个孩子在美食的慰藉下,渐渐进入了梦乡,他们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恐惧与无助。
“亨~亨……”
老人缓缓睁开了眼,朦胧眼中尽是紫朱贵气,惊得欲起身,奈何浑身没有力气。
内心一个激灵,老人想起了孙子孙女,瞬间乱了方寸,他使劲爬了起来,看到旁边两个孩子,顿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