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过来。”谷正蕃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抱起这个女儿,他的动作很不熟练,“令则,你的灵根不错!”
他真的嫉妒自己女儿灵根了,可是这东西,夺不来。
好在女儿的灵根好,可以跟着沾不好光。
“我谷家是四大道门灵墟宗下辖的修仙世家之一,家中有两位结丹老祖,有排山倒海之能……”
筑基两百寿,结丹五百寿,元婴千寿,在天上高来高去的仙人世界,对小小的女孩儿有种莫名吸引,那天,她跟着父亲走进了国师府。
这一天后,她再不是外室子,母亲成了国师父亲的第五个小妾。
而与她们母女一起进国师府的,还有卢悦母女,方二娘分在母亲身边,卢悦因为还小,想要当合格的侍女,还要在她修炼的时候,接受各种训
练……
枯燥的打坐修炼与卢悦能看得见的明显进步,在一开始时,让谷令则很不习惯,直到十一个月后,她进阶炼气二层,而有一天,练梅花桩的某人掉到了下面的粪池,臭哄哄地回来。
那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想点子,让大家都尝尝粪坑味道的家伙,让她好气又好笑。
“油不是问题,可是你要怎么撒上去呢?”
卢悦正苦恼这事,“我把它卷到裤腿上,只要算好时间……”
“那要是没算好,先漏了,坑的不还是你自己?”
这?
卢悦瞪大了眼睛,“那你说怎么办?他们那样笑话我,不把他们都扔下去一遍,让我也笑话笑话,我饭都吃不下了。”
“那是你没饿吧?”
从小一起长大,她还不知道她?
谷令则一边憋笑,一边给她出主意,“每次上桩,你不是都排在最后吗?那现在……外面正月黑风高,你现在就过去,抹几个梅花桩,明天等排到你时,上面的油,一定早被别人踩完了。”
真的吗?
让谷令则没想到的是,这天夜里,某人真拿油去抹梅花桩了。
第二天,她功课没做好,害卢悦代她挨打时,那家伙也是飞扬着眉毛,心情好的不要不要的。
可是……
看着卢悦红肿起来的手,谷令则感觉自己的手也疼,她和她一起长大,喝彼此母亲的的奶,虽然偶尔嫉妒,母亲和方二娘好像更疼她,可……看着她受苦,她也有些心疼。
别的兄
弟姐妹侍女,挨打就挨打了,可是卢悦……,她不想她因为她而挨打。
她三更半夜爬起来读书习字,努力认父亲新教的灵草,努力认父亲新教的妖兽,把它们的作用,值钱的部位,一遍又一遍地背下,以待将来遇到,不会错过。
慢慢地,她终于带着母亲在国师府站稳了腿跟。
只是父亲对她的夸赞越多,其他兄弟姐妹仇视的眼光就越多。
那种一开始讨厌,最后恨不得她倒霉的目光,也让她的心渐渐冷硬起来。
什么兄弟姐妹?
他们越是这样,她越是憋了一口气,在国师父亲面前讨巧。
直到……
“七小姐,五夫人跟七夫人在西苑那边打起来了。”
半月一休息的她和卢悦在外面晃了一圈,刚回国师府,母亲身边的侍女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求救,哪里敢耽搁?
可是谁能想到……
中了软筋散的她,不能御使任何道法向父亲求救,诅咒中,一只又一只脚踩来的时候,是卢悦护在她身上,直到吐血昏迷。
进国师府后,她第一次哭得那么大声,不仅身上疼,还害怕从小一起长大的卢悦,就那样死了。
哪怕后来,父亲告诉她,她没死,好好养能好,她也常常半夜惊醒。
那一顿打,让她第一次意识到,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真的恨毒了她,他们想杀了她。
他们认错妖兽,认错灵草,被父亲打被老师打,干她何事?
就因为她认的比他们好,就因
为她修炼快,就因为父亲给她的东西多,他们就一点也不念同胞之情,要活活打杀她吗?
“令则,你大姐是国师大人亲自送人的,那年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过,皮包骨头,跟六旬老太差不多。还有二少爷,上个月,他才去灵墟宗,就死在宗外的灵宝山。”
母亲每天夜里陪在她身边,“修仙路,大概是容不得心慈手软,国师还跟我说过,谷家当年与他一起排行的,有四十六人,可是现在还活着的,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