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扎里亚尽管状态欠佳,但还是站在了这个愤怒的老人身前,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希娜瓦拉的,只要有希娜瓦拉有可能受到一点伤害,佩扎里亚就绝对会阻止这件事情的生。
抛开这个原因不谈,如果希娜瓦拉此时没有冲上去保护亚贝巴,自己或许也会去的吧,只不过希娜瓦拉的勇敢让他更加坚定地行动了。
但佩扎里亚此刻的内心其实完全没有数,他现这个老人力气实在不小,若非他已经使出全力来握住老人的手腕,怕是无法控制住他。
他只能赌一把。
“还请把手放下,先生。”
佩扎里亚死死地盯住老人的眼睛低声道。
老人见是一名高大的年轻人挡住自己,也不敢说自己有把握击败他,沉默片刻后,便泄了力。
佩扎里亚见老人泻力,自己也就松开了手,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了,一言不地回到自己床上。
老人也没再说什么,独自走到一张空床上坐下。
希娜瓦拉将亚贝巴扶起,心疼地拂去他眼角的泪,问道:
“你没事吧?疼不疼?”
男孩揉了一下眼睛,瞬间咧出一个笑容,看起来那样纯真:“没事,不疼,姐姐果然是好人。”
希娜瓦拉显然是不信男孩的话的,但也不好再追问这件事,许多事还并不知晓,便问道:
“你们到底起什么矛盾了?”
佩扎里亚在床上一边吃着鸡肉一边有气无力的抛出一句:“他是你爷爷?”说完,佩扎里亚小声嘟囔了一句,“又棉又柴,全是淀粉,真难吃!”
亚贝巴则是略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他是我爸。”
佩扎里亚大吃一惊,险些被鸡肉噎到:“你爸看上去也太过显老了吧。”
亚贝巴笑笑:“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来自热摩,哪里经济条件比较落后,我们家是做餐厅的,在当地的餐厅里,我们家的算是规格大的了。以前生意也不错,虽然还是比不上那些权贵阶级,我们家在当地也算是财富颇丰了,要知道,我们那个地方的教育资源是相当落后的,大部分小孩从出生到成年都没上过一天学,年纪很小就开始帮家里干活,我爸就是如此。也正因如此,出于对知识的强烈渴求,我爸从小就送我去学校读书,甚至额外花钱请外面的老师叫我知识,这种事在我们哪里,一般家庭是想都不敢想的。”
热摩是中部大6上的国家,以炎热干旱而著称,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落后的地区之一。
“所以你才会说斯罗语?”佩扎里亚问。
斯罗语是这个世界上流行度最高的语言,不管是佩扎里亚的老家萨摩登还是泰瑞特,一众达国家都会使用斯罗语。
“没错。”亚贝巴答道,脸上透着一股骄傲,“我是家中的独生子,家里的资源基本都花在我一人身上了,对原来的我来说,一切都是相当美好的,我也听过去曾环游世界的人说外面的世界有多么达,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从热摩走出去,去别人口中的光怪6离的‘外面’看看……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的梦想算是实现了,但是……没想到是因这种事……”说到这,亚贝巴的神色罕见的黯了下去,“在黑潮爆的时候,我们算是比较晚才得到的消息,我们哪里的信息不达,电子技术不行,也没有什么网络使用,事情都生了半个多月,天灾的才传到我们耳朵里。
泰瑞特是个四面为海的国家,热摩离这里随算不上远,但由于交通的不便,想要来这里十分困难,在热摩那种地方,只有都等少部分地方才会有机场,在我们得知消息以后,几乎是第一时间,我们一家三口开车往最近的都机场赶去,都离我们家也不近,我爸开了一天一夜才到,到了机场后,现所有的票都已经卖完了,也听说好多机长飞到泰瑞特后不愿意再回来的,还看到了有人因为买不到票大闹机场的……后来,我们决定走海路。
所幸,海离都并不算远,我们开车半天时间就到了港口,但是祸不单行,在码头观望好一阵,都没有看见载人的游轮,整个码头只看得见货轮和渔船,无奈之下只好去买货轮的票,可是逼问不要紧,一问,一张票居然要卖一千万热卢!在我们那一个鸡蛋大概只卖2o热卢,一千万热卢的船票,就算我们用尽所有积蓄也勉强能够买得起一张……”
听到这里,佩扎里亚已经知道亚贝巴后面是经历了些什么了,他只觉得心里闷得很……
“我爸那天一直在求船员能不能便宜些给个位置,没人答应,也没人愿意放弃这财的大好机会,他们大多都是苦了半辈子的人,遇上了这泼天的富贵,谁能拱手让人?他们不同意,我爸就一直求,一第艘船不行第二艘,第二艘船不行第三艘,就这样,我爸一刻不停地求了几十艘船的船员。终于,在最后有一艘不大不小的渔船的船长看我是个孩子,可怜我就破例把价格降了下来,但是即便是降下来的价格,我们也只能买两张票……
我妈身上有病,她觉得自己会浪费这张来之不易的船票,也害怕自己没法照顾好我,就让我爸带着我上船。我爸自然是不同意,他奋力劝说我妈和我同行,但是我妈死活不答应,我那时就在想,为什么我非要活下去不可?我想让父母活下去,我当时恨不得一头扎在海里淹死,但我又恐惧,恐惧无法忍受那种无法呼吸的痛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船就要开了,我妈看准时机将我爸拉上船,自己则顺势下去了。我爸反应过来,船已经与6地分离,她再也无法回到我们身边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落泪,她只是招招手,微笑着目送我们离开。
我们搭的船是艘老船,味道一点也不好闻,铁锈,鱼腥,总是混合在一起铺面而来,好在海面有风,有时能够稍稍将气味冲散。虽然我们是买了票,但却没个坐,甲板上坐满了逃难的灾民,神情迷离,他们都是之前相当富裕的一部分人,但现在,谁也不比谁好。在这样又拥挤又硌的甲板上是准睡不好觉的,我偶尔睡着一会,屁股就被硌得生疼,只能换个姿势,继续睡觉,而我父亲,他一路都没合过眼……船开了三天,终于到了泰瑞特,泰瑞特的士兵帮助我们进了城,那时,我爸的头和胡子竟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无数,我也不知道该是安心还是伤心……”说到这,亚贝巴已是满眼通红。
希娜瓦拉从男孩的话语中感到深深的悲情,用力将男孩用力抱住,希望可以也安慰一下他。佩扎里亚心中则是五味杂陈,他早知道当下情形会有这种状况生自己也无法阻止,但当事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恨无能为力……佩扎里亚一下子愣住了,连嘴里的食物都忘了咀嚼。
男孩调整好情绪,轻轻推开希娜瓦拉,说道:
“既然我活下来了,那就一定不能浪费掉这次活着的机会。我爸带我在港口找了份差事,泰瑞特的经济比我们那儿好太多了,即使是零时工,薪资都不比在我们那开饭馆弱。”男孩笑道,“虽然说也不够吧。”
佩扎里亚打断男孩道:
“所以呢?你和你爸为什么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