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衿吐吐舌头,“也不是装的,病还是有的。”
“知道,皇阿玛看过的病态多了,不缺你这一次,我们元衿是心病,只是”康熙拍拍元衿的手“你这心病到底是为了谁你四哥五哥还是那个喇嘛又或者是舜安彦”
他说话间,还斜眼往后打量了眼穿黄马褂的舜安彦本人。
舜安彦继续着他猫奴的本职,安慰着月余没见的作精喵本喵彦寻。
元衿暗中吐槽康熙不愧是康熙,倒是把她看得明明白白。
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对付过康熙这个皇家爹多次,套路熟练。
“皇阿玛英明神武,猜猜看”她一脚就把皮球踢了回去,还挂了彩头,“要是猜对了,女儿今天乖乖去元宵宫宴,晚上还给您献礼物”
“朕不猜猜对了你也不定乖,猜错了你哭鼻子,你皇祖母还得怪朕。至于礼物,朕拿你一份,你的哥哥们能补你十份。”
那些年,从一只风铃开始到现在,康熙在元衿身上摔过的跟头太多了。
“元衿,今儿能和皇阿玛开诚布公一次吗”
元衿甩了康熙的手,“是您先让人瞒我的”
她连珠炮似得问“四哥呢五哥呢福君庙怎么空了舜安彦呢苏赫呢这么多事呢”
元衿越想越气,最后朝着康熙直跺脚。
“到底谁不和我开诚布公”
康熙把元衿一把拽住,指指后头已经在偷笑的舜安彦及一干侍卫,让她好好勾着自己走路,“别在宫道当中闹,皇阿玛带你去城楼上玩儿。”
他半拽半拉地带着元衿登上神武门,紫禁城尽收眼底。
元衿从没在这个角度看过紫禁城,即使是上辈子到故宫玩的时候,神武门城楼也不开放。
她撑着下巴,一点点望过去,水盈盈的眼睛里都是新奇和兴奋。
康熙看着她喃喃道“刚刚还闹不高兴,看点风景又高兴了,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我要是都记心里,这两天就气得病弱早逝了。”
康熙再也忍不住,伸手打了下元衿的后脑勺,又龙爪手揪她耳朵,“你别说舜安彦没给你通过消息啊”
“消息,什么消息”元衿装傻。
“朕就算着怕你五哥忍不住给你透底,苏赫一出事就把他和舜安彦踢出去办差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你五哥走之前急的团团转想再去疏峰一次,而那个舜安彦和没事人样收拾了东西就走。你敢说他没和你通过气什么事儿都没告诉过你”
得,鄢少爷这个猪队友,元衿斜眼往远处瞧,风里的舜安彦明显也听到这句,捋着彦寻的动作都变得僵硬缓慢。
这人缺个北电中戏加急特训班,元衿誓,自己事后一定要给他好好补补课。
元衿遥望远方,指着西边打岔,“皇阿玛,那是西华门吗我从来没走过。”
“别打岔,说,漠北的折子,舜安彦给你说了多少。”
元衿继续往外看,“那里是西苑吗南海子”
“元衿,皇阿玛警告你,这回不开诚布公,朕就把巴拜特穆尔送五台山,给舜安彦扔广州,把你四哥放皇城刑部行走,再给你把五哥弄去热河,至于你就宁寿宫后院待着,哪儿都别去。”
“啊”元衿呆滞状。
康熙冷笑声,“朕可是八岁就当皇帝的,说话绝对当真。”
这威胁管用极了,元衿立马出卖队友“都说了。”
“呵,狗东西,嘴巴跟没长门牙一样。”康熙呸了一声,又问,“那佟家和漠北你选哪一个”
本来被出卖的舜安彦还在翻白眼,但康熙的这一问,让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元衿只是支着下巴,遥望那西华门,甚至更远的地方。
北方的雪后天空都是澄净的水蓝色,暴雪袭击过的紫禁城又是那样熟悉的银装素裹,明黄琉璃瓦覆着冰碴和厚雪在阳光下闪闪光,在那后面是燕山群山挡住了北方草原。
她久久地看着,迟迟没有作答。
“不知道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