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隐随手拉开一张椅子,把一直以来自己背着的布袋子打开,面露难色的朝里面看了看。
“我的斗笠是十天前那天到我手上的,具有降低自身存在感的能力,它帮我躲避了不少麻烦,希望今天也能……”
他从布袋子里取出了两个东西,事实上这也是布袋中除了衣物外仅有非凡物品,一个是喝不尽的水壶,另一个是一条硬度很高的金色绳子。
“……”
鸦隐把他们放了回去。
噔噔一声,黑死牟落到了远处山脚的地面上,腰上的刀早已收起,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只见他在树林间抬头望向夜空中的白月:“无惨大人,又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出现了……”
刷——原地的黑死牟消失了,他的脚重新踏到了那断裂的悬崖之上。
“呀嘞呀嘞,招待不周,没看到这位客人上来了,你想要喝点什么吗?”鸦隐旁边走来一位服务员,似乎是感觉到了鸦隐在这节日的喧闹中的与众不同,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鸦隐想了想,扣紧了自己头顶的斗笠,“请给我一杯茶,谢谢。”
服务员愣了一下,看了看鸦隐面前的桌子上的茶壶,“这……”
鸦隐才想起来他面前就有一壶免费的茶。
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那位服务员已经人头落地了。
“啊!!”茶馆上的人们尖叫着跑走了。
鸦隐再回头,已然是看到了坐在他对面端起茶具的黑死牟。鸦隐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心脏温度瞬间变冷的感觉。
上弦鬼的度实在是太快了,简直无懈可击。
鸦隐明白,此时的他再也不能使用水遁动攻击,只要他一动,非死即残。
“你来了。”鸦隐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黑死牟还端着茶壶,已经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推了过来,鸦隐只得哭笑不得的接过。
此时此刻,就在鸦隐的脚边,服务员的头颅才刚刚停止了滚动,脖子口里喷涌着热腾腾的血液,让鸦隐都有些反胃。
然而他还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蓝色彼岸花生长在什么地方?”
黑死牟这一次直接问到,没有半分迟疑。
“完蛋……”鸦隐此时有些懊恼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提那么一句,但转念一想自己刚刚不提可能已经死了。
他这时候开始怀念自己拥有过的强大能力,比如飞行,他就可以飞到高高的夜空里;比如金刚不坏,他至少不用怕死。
而此时此刻,鸦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怀表。
还差一分钟……
“能让我想想吗?我好像有点忘了……”鸦隐希望拖延一点时间。
“你的血液在向你脑子的某个地方大量流动,你这是在撒谎,同时还在想办法对付我。”黑死牟的话令鸦隐惊呆了。
写轮眼?
不……是通透世界才对。
鸦隐还在有些懵着,只听空中却响起一声爆裂的嗡鸣。
随后是建筑物倒塌的声音,人们的尖叫声,混乱奔逃之声……
鸦隐再次环顾四周,一切都大变了样。
头顶上茶店的屋顶已经消失不见,方圆百米之内连地面都挂出了无数刀痕,更令鸦隐震怒的是楼下歌舞的人群们肉泥般的尸体。
半个村子已经破碎了,就在上弦一黑死牟的一击之下。
他们被鸦隐害死了……
被我害死了……
鸦隐的表情变了又变,眼睛瞬间红肿,嘴巴张了又张,口中出了苦痛的嘶吟声。
他猛的一个转头朝黑死牟怒目圆睁,“别在杀人了!!”
“那么,蓝色彼岸花究竟生长在何处?”
回应鸦隐的怒吼的只是黑死牟毫不在意的冷淡的话语,他那六只眼睛从未从鸦隐身上离开过。
鸦隐刚想说出口,但又硬生生的憋住了,眼睛同时往下瞄了自己左手上的怀表。
时间是零点过五秒。
然后鸦隐就看到了自己的整条左前臂从身上他脱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怀表更是掉在地面上一下子就摔坏了。
鸦隐的手,断了。
“我今天的能力是什么?”
【度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