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病了,就不要多禮了。怎麼沒歇著,起來做什麼?」莊妃面色柔和地開口。
趙采女扶著素畫的手起身,拿著帕子掩唇輕咳一聲,這才微啞著嗓子說道:「嬪妾實在是睡不著,一直躺著也躺不住,就起來坐坐。沒想到娘娘跟貴嬪會來,失禮之處,還請娘娘跟貴妃見諒。」
馮雲瑾打量著趙采女,臉色確實不太好,眼見地看得出憔悴,唇色發白,眉眼間帶著濃濃的倦意。
「你生病了好好養著就是,因此才沒讓人通稟,就是不想折騰你。」莊妃依舊好脾氣的開口說道,「太醫說你是邪風入體,這病養幾日就好了,這幾日不要見風,好好吃藥,很快就沒事了。」
「是。」趙采女一臉感激地應下,「也是嬪妾那日瞧著日頭好,就要出去走走哪想到日頭好風卻有些涼,一時不慎這才病了。」
馮雲瑾聽著莊妃與趙采女有來有往的說話,聽上去沒有絲毫的異樣,看趙采女的模樣,也的確是病了。
看上去很正常。
會在莊妃起身要走的時候,趙采女一臉遲疑地開口「娘娘,嬪妾有件事情想要請娘娘通融。」
莊妃看著她,「什麼事情?只要不違宮規。」
「嬪妾已經許久沒見家人,這一病更是想家,我想見一見趙太太,不知道可不可以。」
莊妃抬眼看向趙靈娥,笑了笑,「自然可以這個月還沒與家人見過吧?」
趙靈娥點頭,「是。」說完一頓,「從行宮回來後就沒見過了,若不是這樣,嬪妾也不敢給娘娘添麻煩。」
「照理說也該見了,你遞信給趙太太,讓她進宮便是。」莊妃道。
「謝娘娘。」
莊妃帶著馮雲瑾離開,出了華陽宮,馮雲瑾這才低聲說道:「趙采女怎麼會為了這種事情求娘娘,宮裡有規定,以她的位份,每兩月也能見一次家裡人的。」
「事出突然,必然有因,讓人去查一查。」莊妃思量道。
「娘娘懷疑有人從中作梗?」馮雲瑾道。
「有可能,貴妃娘娘不喜趙采女,下頭的人最會看人下菜碟,暗中為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莊妃這種事情見慣了。
不過,她並不以為是多大的事情,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貴妃管理宮務已經是十分寬厚,但是宮裡服侍的宮人里里外外那麼多,不可能每一個人娘娘都要親自管著。
那些看不到的地方,自然會有看不到的事情發生。
馮雲瑾看著莊妃,思量著說道:「嬪妾倒是覺得趙采女這次病得未免太巧了些。」
莊妃聞言看著她,「是嗎?我也這樣覺得。」
倆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