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乐呵呵地走上前几步,想要把手中竹牌递给陶温炀,然而他递出的竹牌却是在半途就被另一只手给拦截了。
“见者有份。”
易盛抛了抛手中的竹牌,轻笑出声道:“陶先生你不给我留一些竹米,这不太说得过去吧?”
“先来后到。”
陶温炀冷冷地睨了易盛一眼,直接操控轮椅上前,一把抓向快要落回易盛手中的竹牌。
在陶温炀抓住竹牌的瞬间,易盛也一举握紧了已经触及他掌心的牌子。
因为竹牌太小,两个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感受到一份不属于自己的体温,陶温炀和易盛的眉头都不由得不适地皱了起来,但谁都没想过要先松手。
相反,各自捏住竹牌的手指还都不约而同地加大了力气,两人的指尖没一会就都隐隐泛起了白。
此时,两人一站一坐地僵持在原地,他们分别伸直的右手臂,也以小小的竹牌为中心形成了一条流畅的直线,如拔河的绳索般在暗暗使着力气。
一个面如冠玉,飒爽而立,嘴角对谁都噙着一抹贵公子般的温和浅笑,眼中笑意却始终未曾达底,不带多少温度。
一个眉眼深邃,面容俊美,哪怕矮人一截地端坐在轮椅上,气势也丝毫不显微弱,再加上其周身不加掩饰萦绕着的冷淡与疏离之感,使旁人看到后不自觉间就会选择退避。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都没有决出胜负,最后还是旅舍老板受不了两人周围那无形的硝烟,上前说和道:
“我在外面山上还种了些梧桐,到时候梧桐果也熟了。竹米虽然是产量不太够,但是梧桐果数量很多还是管够的。”
“要不你们谁退一步,改成预约梧桐果?”
“你退。”
陶温炀看了眼易盛,手上力气没有丝毫松懈,直截了当道:“但是梧桐果我也要。”
“凭什么我退?”
易盛冷笑一声,加大了手中抢夺的力度,直言道:“谁力气小谁退!”
“你说比就比?本来就是我先预约的。”
陶温炀懒得继续和易盛争论,手上猛地一用力就要将竹牌拽向自己,却在竹牌刚朝着自己挪出些许距离的瞬间,他的心脏蓦地传出了一阵剧烈的抽痛感。
“唔哼。”
陶温炀痛得左手下意识捂住心脏,同时他攥紧竹牌的右手指尖颤了颤,伴随着一阵脱力倏然松开了手中竹牌。
易盛望着自己手上突然多出的完整竹牌,猝不及防地随着惯性后退了几步。
接着没等他回神,他就听“砰”的一声闷响——
——陶温炀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地直直从轮椅上跌落在地,掀起了一阵灰尘。
“不是我!”
见状,易盛被吓得心头一紧,没忍住又往后退了几步,“我没有用那么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