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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一日三餐 六（第2页）

蔡五味：“你老子就是从

街头巷尾干出来的！”

蔡云：“现在不是升级改造了吗？”

蔡五味：“你的改造升级，就是把我的肠粉改到犄角旮旯？改造前你是怎么说的？装修期间，先把杂物间改造一下将就着营业，等将来装修好了，再让我的肠粉登堂入室！现在装修完了，你让我往哪登？”

蔡云：“往二楼、三楼登呀，爸，你要明白，自古以来，美食能声名远播，大多与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有关，比如宫保鸡丁、东坡肉……”

蔡五味：“别扯那些，你就说肠粉！”

蔡云：“肠粉的事我早想好了，原来的都可以有，咱们可以再做一些燕翅肠粉、鲍鱼肠粉，海参肠粉，这样价格就上去了……”

蔡五味：“光想着价格，你讲的是肠粉用的食材吗？”

蔡云：“爸，只有加上高档食材，肠粉的身价才能和皇家鲍翅匹配得上。”

蔡五味：“蔡云啊蔡云，你明明知道，肠粉的根在街头巷尾，肠粉的魂在百姓的舌头尖儿上，你弄那些不着调的食材，我那些老食客，还能来吗？你这不是挥着棒子往外撵客人吗？我的肠粉是给闫大哥、给老白、给老醋、给丁娘娘，给那些上班上学退休在家的老百姓吃的，不是给官老爷大财主消遣的，一分钱都不能涨！”

蔡云：“爸，涨不涨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蔡五味：“当然不是你说了算，是我！”

蔡云：“我是说……这件事得

股东同意……”

蔡五味：“股东？谁是股东？”

蔡云：“爸，你想啊，酒楼这次光是装修就花了三百多万，我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呀！”

蔡五味：“我不管你拿不拿得出来，你告诉我，股东是哪个？……是不是那个方明利？”

蔡云不置可否。

蔡五味气愤，抓起桌上的水杯摔在地上……

这一夜，雨，一直在屋外下着。

蔡五味佝偻着身子，一圈一圈地推着石磨。石磨在转，蔡五味嘴唇翕动：“白如雪花、粉粉嫩嫩的肠粉来，鲜香软糯、细腻爽滑的肠粉来……”声音小的可怜，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充满活力的叫卖声，由远及近传来：“白如雪花、粉粉嫩嫩的肠粉来，鲜香软糯、细腻爽滑的肠粉来……”

那是年轻的蔡五味，披着雨挂推着车子，车子里装着家什，她身旁是穿着雨挂的年幼蔡云，她稚嫩的声音也在喊着：“白如雪花、粉粉嫩嫩的肠粉来，鲜香软糯、细腻爽滑的肠粉来……”

奶声奶气的叫卖声在老街回响……

一周后，彩门、彩球、彩绸、彩旗都汇聚在了“皇家鲍翅”的门口，门前铺上了红地毯，两侧摆着花篮。

今天是酒楼开张之日，门口围满了人。老白和丁采仙探头朝里张望，阿玫从里面出来：“二位是要参加奠基宴吗？”

老白：“我们看看，看看……”

说着，老白拉着丁采仙走开。

丁

采仙：“瞧你那点出息，想当年，再气派的酒楼我也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