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宴拿的一件黑色旗袍,前面敞露一部分,位置居中。布料很透,旗袍上的花紋同色,恰好有種似擋非擋的巧妙。
樊瀟特意交代經理比平時拿大兩碼的尺寸,溫景宴反手脫掉上衣,頭髮被領口蹭亂,髮絲大多垂在胸前,散掛在肩膀。
衣服還在臂彎未完全脫下來,遮擋住腰腹。更衣間不大,為方便更好看出試衣效果,三面都是鏡子。
寧江澤坐在靠門邊的椅子上,他能從鏡子中看見溫景宴身前的風光,也能看到對方自己都看不見的後背。
寬肩窄臀,背部寬厚,溝壑分明。上半身肌肉紋理緊實,抬臂間肩胛骨微動。溫景宴的身體就像藝術品,脫*衣服往跟前一站,寧江澤根本挪不動步。
脫下來的衣服掛進衣櫃,寧江澤目光熾熱露骨,溫景宴嘴角微挑,隨後抬眸輕飄飄與對方對視,從鏡子中抓包寧江澤。
沒想到溫景宴會突然看來,寧江澤瞳孔一顫,條件反射地偏過頭,清了下嗓子,起身道:「我先出去,你需要幫忙的時候再叫我。」
「別走。」溫景宴轉身,手搭在褲腰的位置,「我現在就需要你幫我。」
扣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解開,寧江澤頓時慌張。他下意識扭頭檢查門鎖有沒有反鎖,壓著聲對溫景宴道:「樊哥還在外面。」
「他在外面怎麼了?」
溫景宴朝他走來,寧江澤退無可退,直至後背靠上了門板。他是真怕溫景宴一定要現在做那種事,更衣間看起來也不像是隔音的樣子,萬一被樊瀟聽到點什麼,那他這輩子都沒臉出現在人面前。
人類將自己劃為高級動物這一類,不止是因為高智商高文明,更是因為他們比其他物種擁有控制欲望的能力。
寧江澤欲要伸手抵住溫景宴的肩膀,他四肢從小就不太協調,抬手非但沒推,反而虛虛扶住了對方的腰。
寧家祖傳疼老婆,但寧江澤心口不一,眉心微動,道:「大白天你怎麼這麼……」
突然語塞,頓了須臾,寧江澤給他定性:「不知羞恥。」
拉鏈卡了頭髮,卡住了,溫景宴猜到寧江澤可能想歪了,但他沒解釋,繼續逗弄道:「那怎麼辦?我不能就這樣出去吧?」
溫景宴微微俯近,尾調微沉,蠱惑人心道:「幫幫我,江澤。」
貴賓室早沒人影,樊瀟自己走就算了,還清了場,讓經理注意著暫時別讓人進去。
臨走,樊瀟到**用品區逛了一圈,大將點兵似的買了各式各樣的東西讓經理給他寄回去。單套和潤滑就上了五位數。
「可舔免洗?」
「是的,樊先生。」經理說,「這款產品成分您可以放心,這是有農業部有機植物認證證明的。」
口味有十幾種,溫景宴沒什麼特別偏好,樊瀟思索幾秒,大手一揚:「全給我裝上寄回去。」
星霽娛樂合同的事還在走程序,溫景宴近兩天著手在查鄭方安,中午吃飯時兩人提起。
樊瀟記下這事,晚上約了人吃飯:「我先走了,一會兒溫先生休息好了,你跟他們說一聲。」
經理送他出門,笑著點頭:「好的,樊先生慢走。」
與此同時寧江澤還在擔驚受怕,他一邊覺得荒唐,一邊又不忍心溫景宴難受。
「回去再……」他匆匆瞥了眼溫景宴,可能黑西褲不顯大,晃眼看不出什麼。
寧江澤彆扭但心疼男朋友,妥協一步道:「如果你實在不舒服……」
他看溫景宴一眼,溫景宴還沒反應過來寧江澤大義凜然的眼神是怎麼回事,眼前的人驀地蹲下身——
寧江澤將手放上拉鏈,臉貼近的瞬間,溫景宴全身的血液陡然沖向小腹,腦袋裡的某根神經差點斷弦。
如同安穩停靠岸邊二十幾年的帆船,差點被人偷偷放了纜繩。
他猝不及防。
「?」寧江澤抬頭,迎著燈光仰視逆光的人。他沒注意到溫景宴眼中浮現的幾分晦暗情緒,道,「褲子拉住了。」
溫景宴暗自深吸一口氣,理智搖搖欲墜。頓了兩秒,他彎腰拉起寧江澤,開門推對方出去:「嗯,不怪你,出去玩吧。」
寧江澤:「???」
正是風尖浪口的時候,兩人沒在外面久待,傍晚到家溫景宴下廚做的晚餐。
吃過飯,寧江澤搗鼓手機。
電話、微信,未接和消息數不勝數,不認識的號碼一律拉黑。他躺在沙發上,溫景宴挑了部電影,關掉主燈坐到旁邊。
茶几上放著果茶和切好的果盤,溫景宴單手托起寧江澤的頭,而後抽走對方枕著的抱枕,換了自己大腿。
切過水果後,手上留有餘香。天氣逐漸炎熱,溫景宴總比別人涼一點的手讓寧江澤感到舒適。
他放下手機,手扶溫景宴膝蓋,把臉往對方手心埋了下:「你好香。」
呼吸和髮絲都蹭得溫景宴手痒痒。
心也癢。
溫景宴任寧江澤聞,右手順著對方的頭髮往後摸了一把。動作緩柔,他停在寧江澤後頸輕輕揉,笑說:「什麼香味?」
寧江澤握著溫景宴的手腕,嗅道:「草莓,桃子?」
鼻尖和嘴唇在手心蹭來蹭去,寧江澤臉很小,溫景宴一個手掌差不多就能擋完。
指腹從寧江澤嘴唇上撫過,勾帶過唇珠。電影放著沒人看,溫景宴垂眸看著寧江澤的,聲音輕到有些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