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診大樓外的街邊時,叫的車終於從天橋下的轉彎處出現,寧江澤注意著身後那人,忙招了招手。
車身剛停穩便鑽進了副駕駛。
「怎麼了?有人在追你?」
寧江澤注意力都在尾隨者的身上,上車後一直在看窗外。聽見話裡帶笑的熟悉嗓音猛地回頭。
「……怎麼是你?」
溫景宴瞥了眼他那側的後視鏡,目光轉向他,但很快便看向前面的路況,「你不是在招手嗎。」
寧江澤一噎:「我那是在打車。」
「都一樣。」溫景宴說,「去哪兒?我送你。」
網約車司機左等右等等不到人,醫院那段又不能停留太久,交警就在天橋下的交叉路口。
寧江澤一接通司機電話,對方噼里啪啦甩來一大堆話,挺著急。
「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麻煩您取消一下訂單。」過一定時間取消會賠付一部分,司機態度很好,客氣的說了幾句,寧江澤便掛了。
他和溫景宴同處同個密閉的空間,還離得很近。司機嗓門大,通話內容溫景宴聽得清清楚楚。
「我是不是搶人生意了?」他笑著說。
「是,司機大哥已經在提刀來的路上。」寧江澤木著臉,手上還提著蔥油麵,沒地方放,只能拎著。
喉結微動,溫景宴嘴角的幅度越發明顯。他低低笑了聲,轉頭看見寧江澤正以一副「你笑屁啊」的表情看著他。
寧江澤上車後沒說去哪。溫景宴開車從醫院出來時,遠遠見到對方第一眼,發現寧江澤整個人都處於防備狀態,冷著臉,看著凶,又有點慌。
這會兒放鬆了不少。
蔥油麵的味道充斥車廂,溫景宴瞥了眼,問:「那是給我的嗎?」
面放久了已經坨了,雖然確實是給他帶的,但寧江澤現在不想給他。
不好吃了。
「不是。」寧江澤想也沒想就否認。
溫景宴說:「那你跑這麼遠,就是來買蔥油麵?」
寧江澤開了點窗散味兒,出奇地沒和溫景宴嗆:「我來送狗。」
聞言,溫景宴總算是知道這人情緒怎麼這麼不對勁兒了。
早上兩人在微信上聊過領養人的一些情況,知道寧江澤挑的不會差。他嗓音溫沉緩和,開口道:「領養人各方麵條件都合適,別擔心。」
寧江澤沒說話,行駛中的疾風將他的頭髮吹向亂。過了會兒,他說:「沒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