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姑姑瞧着信封上,苍劲有力‘空慧大师亲启’六个大字,笑道,
“小苏木这字,写得越好了,和殿下的字,有八分神似呢~”
呵呵,那小颠公,写得不像就不让我看书了,我敢写得不像吗?
苏木内心嗔怪面容带笑,道,
“姑姑,你去了国安寺,也要坚持早晚跑步,管住嘴,迈开腿,十圈起步,一碗管饱哦~”
珍珠姑姑一根手指,戳了他的额头,嗔笑道,
“知道啦,真爱操心,等过几年,姑姑干不动,把梨棠宫的掌事,给你当~”
苏木笑怼道,
“姑姑管住嘴,迈开腿,还能再干三十多年主事呢。
若是管不住嘴,迈不开腿,我明年就能去梨棠宫上任了。”
“又咒我!你这孩子,嘴真损!”
珍珠姑姑抬手,欲要敲他的脑袋。
苏木脚下生风,开溜了,带笑的清脆声音飘了过来,
“姑姑,早点回来啊,我会想你的~”
这一日,虞北宸如常半靠在卧榻上看书。
苏木端了汤药入殿,把药放在床头柜上,侧身坐于卧榻,拽过来虞北宸一只手,切脉。
虞北宸放下了另一手拿着的书卷,看着苏木,问道,
“苏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床啊?”
其实,虞北宸的身体状况,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苏木就是诚心想把他拘在床榻上,让他难受而已。
因为,他心中总是意难平:
你把我困在皇城坐牢,每日度日如年,凭什么你能自由活动?
你困住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苏木正色道,
“再过几日,等娘娘回来吧。”
苏木号完脉,松开了虞北宸手腕,端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汤药给他,叮嘱,道,
“还有点烫呢,吹一吹,慢点喝。”
虞北宸吹了吹,也没用碗里的小勺,就着碗边,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喝完药,又把空碗递给苏木,笑道,
“我怎么怀疑,你是故意不让我起身,不让我好过呢。”
啊……这……
你的怀疑要不要这么准啊……
苏木心中一惊,骤然黑脸,义正辞严,道,
“殿下不愿意遵医嘱就请自便,身子骨是你自己的,留下病根了,日后遭罪的人又不是我。”
“唉~”
虞北宸敛起了笑容,微微叹了一口气,
“方才,我右眼皮跳得厉害,还想着,母妃回宫的时候,去接一下呢,看来,是不能够了。”
苏木想出宫,想得一颗心都长草了,此刻,他神情一顿,也不顾后果了,犹犹豫豫地道,
“娘娘事大,殿下若是坐马车,也是勉强可以出门的……”
虞北宸并没有生气,而是和缓一笑,掀开被子,从床榻上起身下地,伸了伸懒腰,
“你去准备一下,咱们明日出宫,去接母妃。”
苏木瞬间眼眸放亮,喜笑颜开,
“好嘞!”
翌日,宫门一开,重华宫的马车就出门了。
苏木一路上欢快得像个小朋友,一直趴在车窗上看风景,不知不觉间,嘴里就哼起了嗨歌。
虞北宸原本一直捧着书,安安静静地看着,忽而听着苏木欢快的曲调,立即抬眸,问道,
“你哼的是哪里的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