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理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会有人觉得,把一个人抛下,是她好呢?
“他出国的时候手机什么的都换了,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和他说一声。”重新联系你。
喻理突然有一种很无力地感觉。
季执生出国已经一个多月了,和喻理没有交集也有两个多月了,她的内心现在已经有些没了波澜的。
可是这时候偏偏有人告诉她,那个抛下她的人,有着难言之隐。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程觉才听见她说:“我不愿意。”
直到冰冷的挂断声传来,程觉才回过神来。
季爷,真不是我不帮你,你这个窟窿捅的有点太大了,难补啊。
喻理挂了电话,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刚才那个扑朔迷离的梦里脱离。这是她第二次梦见季执生了,虽然只出现了他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小时候,也不知道几年前那副她涂得乱七八糟的早就被扔到不知道哪里的画为什么会出现在楼梯的拐角。
可是,她好像确实遇到了一个劫。
外面的天有些黑了,不知道为什么,喻理又想到了梦里那双绿色的眼睛。
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遍体生寒。
喻理给孟可星消息,孟可星和她差了半天多的时差,这会儿还没睡,看到消息之后立马就回了。
孟可星:【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不可饶恕】
喻理:【你这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孟可星好一会儿没回她,而是了一条将近一分钟的语音过来。
“什么矛盾不矛盾的,他有难处就可以伤害你了吗?喻理,你别告诉我程觉就给你打了个电话,说几句什么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就心软了要原谅他了。”
“我承认他长得是特别帅,家世是特别好,但你不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动摇吧,他甚至都没有自己来找你。你不想见他不想联系他是你的事情,但是联不联系你是他的事情,他自己的态度就有问题。”
“什么手机没了都是借口,一个人想找你总能找到你的,他不能直接问程觉要电话吗?干嘛虚张声势还搞什么传话,不就是知道你会拒绝,顺势不来找你吗?”
“你给我清醒一点!靠近男人倒霉一辈子!”
喻理刚听完这条语音,下一条又过来了。
“他是季家的人,季家的情况本来就很复杂。他说是季家的继承人,但一直待在s市,还没有人来管他,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出国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季执生处在风口浪尖,在季家就算不是步履薄冰,也不会有多好过。他这样的人不能有软肋,但是,小理,你不觉得你开始慢慢地成为季执生的软肋了吗?这对你、对他,都很不利。”
“暗中观察的人肯定不少,你们俩就算想要暗度陈仓也很难,不如就到此结束。”
这些道理其实喻理都知道,她不傻,可她没有往那一方面去分析。
见喻理一直在沉默,孟可星又了一条语音。
“算了,你别想了,你只要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行了。他,季执生,渣男!”
孟可星知道,喻理也就是看着冷血,其实心比谁都软,就程觉那么几句话早就开始动摇了。
与其让喻理觉得季执生是为了保护自己出国,把季执生带给她的伤害抛在脑后而对季执生产生更多的感情,不如快刀斩乱麻。
季家有什么事情她不管,让喻理难过了,季执生就是罪人。
不过孟可星觉得,喻理可能听不太进去。
喻理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进去,这会儿奶奶在楼下喊她吃晚饭了,她懒得想了。
梦也好,孟可星分析的东西也好,随便吧。
平时奶奶一个人在家,做的菜不会很多,但是因为喻理回来了,所以奶奶特意多做了几个菜。
“奶奶,我们两个人吃不完。”
“不碍,到时候喂给野猫野狗吃。”奶奶说。
喻理坐在奶奶的旁边,想起来梦里奶奶牵着自己的手,一直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都是爷爷奶奶带她更多
鬼使神差的,喻理说:“奶奶,我刚才做噩梦了。”
奶奶摸了摸喻理的脑袋,“没事的,就是乱梦,等会儿奶奶给你点个香。”
老宅的茶室旁边有个小房间,摆着供台。
喻理吃完饭之后跟着奶奶一起到了供台前,等奶奶上好了香,喻理就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
伸出手时喻理望见了手上露出来的小半截红绳,愣了愣。
这条红绳明明没有戴很久,可偏偏喻理似乎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冬天衣服穿得多,红绳不怎么露出来,她把那么多有关于季执生的东西都移出了视线,偏偏忘记了自己手上的戴着的。
到底是忘记了,还是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