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云初暖回去便用网筛将大颗粒的枯草屑和杂质过滤掉。
只剩下较为干净的白色草木灰,用开水浸泡了一个时辰。
得到的碱液,纯度很高,但是碱水十分浑浊。
她又放在小坛子里,看好了时间,准备两个时辰之后便将肥皂做出来,宁可今晚通宵了。
耶律烈一直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小媳妇的举动。
见她鼻尖上沾了灰,伸出大手要去帮她抹掉。
但云初暖太专注,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耶律烈的手,僵在半空中,小媳妇还扒拉他一下,让他别碍事。
这可把耶律烈郁闷坏了。
他就搞不懂了,她为何总要下意识地躲他
如果是刻意的,他还不至于敏感,就是那种下意识的反应,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耶律烈闷闷地转身回了房间。
云初暖却没现,依旧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事儿。
等她忙完了,叶大娘的晚饭也做好了,蛮子将军却不见人影了。
云初暖四下找了一圈,最后在房间找到他
高高大大的身形,正背对着大床,侧躺在铺在地上的被褥中。
云初暖还以为他是困了,已经睡着,见他也没盖被子,便轻手轻脚走过去,抱起榻上的棉被,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
谁知,原本紧闭双眼的男人,却忽然打开长长的睫毛,瞪着那双清浅的瞳仁,盯着她看。
云初暖被瞪得莫名其妙,隐隐察觉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儿,“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里”耶律烈指着自己心口窝的位置。
云初暖“”
这货这大家伙,在和她撒娇吗
难道是又情了
她可不会上当的
“胸口闷,应该是休息不好,那你就早点休息吧。”
云初暖一本正经地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耶律烈怎么可能会让她走,拉着小媳妇的手,严肃而又认真地询问道“你到底,对我还有哪一点不满意”
云初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没有啊,我来到这个地方,最庆幸的一件事,便是遇到你,怎么会不满意
唔,如果说之前不满意,是因为你有太多女人,我嫌弃。
但那不是误会吗除了这个,就再也没有不满意了。”
“真的”
“比珍珠还真”
耶律烈“”
这词儿,是不是听着有点耳熟
上一次小媳妇骗他把婚宴改为家宴,便是这么说的
后来她又说是为了哄他的缓兵之计
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耶律烈不是不信小媳妇,而是不敢信。
但他也不是那种有事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的主。
心里有委屈,不说小媳妇怎么会知道
“那你方才为何躲我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我心里不痛快”
“躲你我没有”
云初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她困惑地望着他,便现了他藏在眸子里,隐在骨子里的自卑
不由得又想到了白日里处处躲着人的小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