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忙的話,我肯定會來過來的。」
尚時這個人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一般做不到的承諾他是不會輕易許諾的,這也就間接性的導致了後面的事情發生。
他就是隨便找了一個藉口,結果還真就一語成讖了,忙了進來。
雖說劇組開拍後,多拍一天就是多一天的開銷,但是在此之前,他們劇組一直是不緊不慢的,沒有半分要趕進度的意思。
並且,這趕進度的事情一般和尚時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因為他的戲份不多,要是真的趕進度的話,也就一兩天就能拍完,可是當他拿到劇本,發現自己的戲份比原來的多了不少,要是不說的話,他都要以為自己是帶資進組的了,這後面的劇情完全就是圍繞著他展開的。
如此一忙,他是也沒有功夫回自己的家了,就住在離劇組不遠的一處酒店裡,這裡不但設備齊全,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是奢華,費用是由劇組報銷,他住起來沒有絲毫的壓力。
這天,他戲拍到一半,導演過來和他說有人找。
導演對尚時的態度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多么小心就多么小心,生怕把尚時惹不高興了,同時他還在害怕尚時會不會因為之前的事情記恨他,如此一來,他在尚時的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沒辦法呀,上面有人指名道姓的要他好好待著尚時,他已經被敲打過了,要是不照做的話,恐怕他就要失了這個飯碗。
「尚老師,那邊有人找。」導演對著尚時露齒一笑。
尚時對導演最近似乎是吃錯藥的表現看在了眼裡,他是挺奇怪的,但是他沒有挑明,因為這種事情問了,倒也不會與他說實話,只會不停的打著哈哈。
尚時扮著女裝,黑色的長裙特意做的極為明顯的收腰設計,所以即便是他與女生的身形略有差別,穿上這條裙子,也能夠給掩飾的七七八八。
因為編劇給他加了不少戲,增添了他飾演的這個角色和過去有關的記憶,這個時候他還沒有瘋,所以他的衣著正常,妝容也正常,就像是年輕的女生。
他腳上就是一雙極為普通臉頰的黑色涼鞋,黑色的帶扣勒在他細窄的腳背上,形成了鮮明的對面。
尚時今天的頭套也不凌亂,柔順的長髮披在身後,要不是費何意對尚時那張臉極為的熟悉,可能也要認錯尚時的性別。
尚時的五官原本就是帶著攻擊性的美,上過妝後,倒是將攻擊性抹去了幾分,五官線條更加柔和了。
看到西裝革履的費何意,尚時腳步微不可查的輕頓了一下,眸色一變再變,稍微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才接著往費何意這邊走。
距離秦家葬禮過去了好多天,可是費何意這張陰柔的臉上的傷可是半分見好的樣子都沒有,青一塊,紫一塊的,唇角還破了。
之前見到費何意,他還會用粉底液或是遮瑕膏來蓋一蓋,但是今天完全沒有,整個人也略顯無精打采,眼皮輕耷拉著,身旁還粘著一個類似保鏢的男人。
費何意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剛好就對上了尚時眼尾勾著明媚的眼眸,他臉上的情緒出現了端在的失控,下唇微微抖動了兩下,似是欲言又止,但是他看向身邊的黑色西裝的保鏢,終究是沒有把想要說的話說出口。
費何意表現的那麼怪,尚時自然是注意到了,同時他還發現費何意似是沒有要叫保鏢離開的意思,這就有點反常了,儘管他與費何意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是也能夠看出來費何意與人談話的時候是不希望身邊有人在的。
尚時站穩身子,就這麼看著費何意,也不開口,等著費何意先開口說話。
費何意動了動下顎,直到現在他的手臂還痛著,明明之前不過是被保鏢反扣住了手臂,但是他不知道秦瑾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多會警方格鬥術的保鏢,下手又准又狠,即便只是被他們扣住了手臂,這骨頭也痛的要死。
「哥……」
費何意這一開口,身邊的保鏢就投來了極為不贊同的目光,可是他選擇無視,繼續隨心所欲。
他與竇善差不多,雖是有些懼怕秦瑾這個人,但是誰不是富家子弟,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特別憋屈的事情,可是他現在夾起尾巴才能夠做人,這誰能夠受得了?
反正他不行。
如今,秦瑾的保鏢都能夠對他騎臉輸出了,這樣的憋屈他可受不了。
費何意笑起來的時候臉還是疼的,笑容也沒有多麼動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猙獰了,可他依舊保持了臉上的笑容,「哥,最近挺忙的吧?」
尚時是沒怎麼有心情和費何意敘舊,他輕撩了一下脖子後面的頭髮,「什麼事?」
費何意看上尚時如此沒有耐心的態度,心裡挺恨的,又怪尚時太過沒有良心,他這還想要幫幫尚時,結果人家還十分的不領情。
在身側保鏢目光越發森然冰冷下,他抿了抿唇,「那天,你是和屠明知一起逃走的吧?哥,你喜歡那個姓屠的?」
尚時此時眸光才發生了略微變化,費何意的語氣讓他聽起來極為不爽,他和屠明知都不是費何意的人,費何意為什麼要用這種被人綠了的語氣說話?
「算是吧。」
費何意沒有忍住,笑了一下,這種事情還能算是吧?
他舔了舔上唇,嘴裡還有點血腥味,「那好,你應該也知道屠明知是秦瑾的人吧?哥,你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