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不把竇文鈺拖出去,秦瑾有他自己的考量,就不能夠把他當政正常人來看待,他和古代君王一樣多疑,面對他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他眼中更是容不下沙子。
他把竇文鈺扔在這裡,就是想要看看尚時有什麼反應,結果尚時全程都沒有給竇文鈺一個視線,也沒有關心過竇文鈺的死活。
這個結果讓秦瑾無比滿意。
就算結果不能令秦瑾滿意,古代君王可以使用一些強制手段,還可以下令把人處死,但是秦瑾不敢,更不會去想。
即便是他有來晚了,尚時心中有人了,他也得把尚時困在他的身邊,不然他就不會這么小心翼翼的接近尚時了。
尚時倒是想瞧一瞧竇文鈺的慘樣,但是他也瞧不到呀,秦瑾就坐在他的右手邊,把他的視線擋了一個嚴嚴實實。
秦瑾讓保鏢把竇善叫來了,讓竇善給他自己的弟弟善後。
竇善發現竇文鈺不見了,以為竇文鈺偷偷溜走了也就沒有那麼在意,直到秦瑾身邊的保鏢來找他,他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秦瑾一般不會主動找誰,能夠令他動用保鏢來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為這代表秦瑾無論如何都要見到那個人。
竇善以為自己那個蠢笨的弟弟是去「性騷擾」秦瑾未果後背抓了起來,但是他沒有想到竇文鈺是被人下了黑手,扔到了客房裡,還非常不巧的撞見了秦瑾。
秦瑾就坐在床邊,腰背挺的筆直,無論站著還是坐著,他的背都是直的,襯衣之上更是沒有絲毫的褶皺,這樣的人不可能不讓人感受巨大的壓迫感。
「竇總,你弟弟來我房間,總歸應該給個說法。」
秦瑾語氣平緩,也沒有什麼起伏,可是落在竇善的而耳中,是怎麼都覺得難受。
任那個明眼的人看到竇文鈺,都知道竇文鈺這是被人陷害了,到現在,嘴巴還被膠布給封著,手腳也是捆著的,眼角濕潤的像是剛剛哭過,可憐極了。
竇善看向秦瑾,也就順便看到了躺在床上,蓋著厚厚被子的尚時,他一臉病態,羽睫偶爾不安的顫兩下,看得他都想要趕快把事情處理完,不要打攪尚時休息。
他又看了看地上惱羞成怒又恨自己無能為力的竇文鈺,瞬間就明白了竇文鈺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竇善抿了抿唇,臉上掛著笑,眼角的皺紋就會略微加深一點,他進退有度:「秦先生,我很抱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是我覺得我弟弟大概是被人陷害了,他不會做這麼失禮的事情。」
秦瑾一早就猜到了竇善會是這種說法,他把玩著尚時方才用過的水銀體溫計,漫不經心:「竇總覺得會是誰做的?」
竇善吞咽了一下口水,面不改色的說出了一個尚時也熟知的名字。
「或許是方家的方長恆做的也不一定。」
秦瑾壓下眼尾,微微頷,眉骨落下了化不開的陰翳,「……原來是這樣。」
竇善默默的鬆了一口氣,他並不清楚到底是誰把竇文鈺綁到這裡來的,但是他知道最近這段時間秦瑾想要動方家,要是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就更好了。
這裡理由是他獻上給秦瑾的,即便後面出了什麼問題,方家會順帶著把他恨上,秦瑾倒是可以順利隱身。
竇善蹲下身來,給竇文鈺解了綁,竇文鈺沒有方才那名瘋癲了,他現在冷靜下來了,坐在地上久久都沒有緩過神來,恐怕今天的衝擊,比他得知自己不行了,還要痛苦。
這算什麼操蛋的一天?
他在乎的人和他喜歡過的人走上了同一張床?
竇文鈺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現實,也就沒有在第一時間說想要帶走尚時,可是他不說,卻有人幫他說。
竇善見竇文鈺失魂落魄的像個鬼,他站起身來,褲腿上不可避免多了幾道褶皺,他迎上秦瑾陰沉的眼眸,「多謝秦先生幫忙照顧小時,不過不能總是麻煩您……」
他只往床的方向走了一步,秦瑾就站起身來,頃刻間,他覺得一種無形的壓力落在了他的肩頭,一個勁往下壓他,逼迫他低頭。
「我什麼時候說過麻煩了?」秦瑾越是走進竇善,那種壓迫感就越是強烈,已經變成一隻手攥住了他的心臟。
竇善臉上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失控,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小時是文鈺的丈夫,不方便留在……」
他的話沒有機會說完了,因為臉上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頓時濃烈的血腥味就在他的口腔里蔓延開來,耳鳴,並且太陽穴的要命,導致他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等到他意識過來了,保鏢早就按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壓在了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竇文鈺詫異的抬起頭望向竇善,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竇善一向都是亦絕對的利益為重,什麼時候管過他這個弟弟的死活了,就更不用說他這個弟弟的前夫了。
他哥應該還不知道尚時已經成了他的前夫,要是他把這個事實告訴他哥,他哥估計會場後悔自己方才的舉動。
竇善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他一向求穩,剛剛的舉動他確實沒怎麼過腦子,但是這事情絕對是他想要做的,大家都是這個圈子裡的天之驕子,秦瑾如此對他,他自然是氣不過的,然後就說出了方才那些話。
人被迫跪在秦瑾的面前,男人的神情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他身上的外套給了尚時,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襯衣,「不麻煩,只是住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