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沒有中二或者叛逆期說的瘋言瘋語了,這種話原本就是口舌之快,也叫口嗨,但是費何意偏偏要把他說的話當成,還拿到明面上來,這讓他還怎麼能忍得下去。
再忍就算不上是個男人了!
「玩?費何意,我看你娘里娘氣的,不雌。伏在百人身下實在是太可惜了,不如我先找幾個人把你給玩了?」
竇文鈺這一拳用的力可不小,費何意的臉被打歪了,還火辣辣的刺痛著,等他站穩身子,還沒有解氣的竇文鈺想要故技重施,但是這次費何意握住了竇文鈺的拳頭,反手給了竇文鈺一拳。尚時
然後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在這場被詭異推遲了快一個月的葬禮上拳腳相向,似乎也沒有那麼驚世駭俗了。
霧蒙蒙的天又飄下了小雨,落在肌膚上冰冰涼涼的,帶走了一些燥意,尚時垂眸看著恨不得至對方於死地的費何意和竇文鈺,十分又心情的在想,這雨落在他們打的紅腫的傷口上會不會帶走一點痛意。
這場鬧劇看似發生的突然,但卻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並且事出有因,周圍人微怔了一下,但是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雷邢一個健步走了過來,把尚時給扯開了,動作稍稍粗魯了一些,手腕上的血管都撐起了皮膚,「站這麼近,也不怕被打?」
他目光在尚時過於白皙的脖頸上的那顆小痣上微微打轉,就在喉結的上方。
方才費何意的話他聽到了一些,到現在嗓子又乾澀又滾燙。
尚時被這麼一扯,腦子就更暈了,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是緩了好久才緩過來,等他好受些了,身邊的人也早就從雷邢換成了方長垣。
方長垣眼眸微彎,透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狡黠,「雷邢,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哥這麼嬌嬌的,弄壞了怎麼辦?」
「哥,要不你去那邊坐一會兒,這邊的事情很快就能夠解決了。」
雷邢看了方長垣一眼,這目光對視上了,也就順帶著明白了對方想要做什麼。
他們看似是要上前拉偏架,但實際上是趁亂下黑手。
拉架的人不少,還有人是湊熱鬧的,所以說要是做了點什麼,還真不一定有人能夠瞧得出來。
雷邢趁亂按住了竇文鈺的頭,他的按是用力的往地上按,雷邢和其他人還不太一樣,他喜歡健身,並且偶爾會去打打拳擊,所以竇文鈺在他眼裡就是小打小鬧。
以往他不會插手這種干架的事情,因為他得給自己父親留一個「好印象」,他可不太想自己家的公司落到他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手中。
但是現在有這麼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的確不太想要放過。
要是竇文鈺被人打死了,尚時就成了「寡夫」,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想要對尚時做什麼都可以了吧?
這個想法也就是在雷邢的腦子裡過了一遍,他不會付諸行動,因為殺人犯法。
尚時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黑傘,身旁撐傘的方長垣還在陰陽怪氣,「小心著點,可別打壞了什麼東西,萬一去醫院都治不好。」
一想到竇文鈺現在與他一樣,方長垣就是覺得解氣,但是單單只是這樣看著,還不夠解氣,他把傘塞到了尚時的手中,「哥等我一會兒。」
揍人的這種事情當然還得是親自動手最為解氣。
上次在醫院他還沒有打夠,他忍氣吞聲了這麼久,只報復了這麼一下下哪裡管用。
竇文鈺著實是沒有想到方長垣還會過來給他下黑手,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抬起頭,「艹了,方長垣,你他媽的做什麼呢?我們不是說……」
「哎呀,抱歉,我打錯了,我這就幫你打回來。」
「……」
尚時撐著傘,自然是不會在原地等方長恆,他正想要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歇,就看到幾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把打架打的有些上頭的竇文鈺和費何意給拉開了。
費何意輕碰了一下唇角的傷痕,挺疼的,但他還是輕扯唇角,對著竇文鈺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打著一架我也不虧,竇少丈夫的滋味可是不錯。」
別看他現在還能夠雲淡風輕,實際上他的手指骨折了,現在正痛著。
比起費何意,竇文鈺的模樣要糟糕透了,衣服上沾染了泥濘,原本精緻的臉也多了幾道猙獰的傷痕,配上竇文鈺眼中的陰翳,是愈發的凶神惡煞。
竇文鈺現在就是一隻被鬥敗的公雞,但是還不服輸,非要把費何意當眾閹了他才覺得解氣。
「文鈺,你還要接著鬧嗎?」
一道溫潤但是不缺蕭殺嚴肅的聲音喊住了竇文鈺。
這一喊,不僅叫住了竇文鈺,還把竇文鈺的理智給喚回來了,委屈到泛紅的眼眸濕漉漉的看著尚時,同時他還有一種被尚時戴了綠帽的憋屈感。
他知道費何意的話不能相信,但著也不影響他覺得難受。
尚時沒有去看竇文鈺,「綠人者,人恆綠之」,竇文鈺應該早些明白這個道理的,他微微吊起眼尾,看著走過來的男人。
男人五官與竇文鈺有些相似,但是他比竇文鈺多了幾分成熟沉穩,那雙眼眸也顯得老成很多,淺色的唇瓣輕抿著,略帶著一點書香氣質,但是目光凌厲起來,氣勢不輸在場的任何人。
竇文鈺見到男人,頓時老實了起來,方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雖有不情願,但還是得乖巧的喊一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