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少,今天穿的還真是挺別致的,別有一番風味。」
程漠原說話夾槍帶棍的時候,目光還分別瞟向了費何意的胸口和兩條露在外面的長腿。
費何意微微眯了眯眼眸,他對竇文鈺的這位私生子叔叔程漠原不是很熟悉,倒也不是太陌生,畢竟他們倆都挺想要竇文鈺「死」的。
但是程漠原的視線確實弄的他極為不舒服,即便他知道程漠原是故意的。
費何意不走心的笑了笑,「程總對我感興?」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指卷著頭髮,他是男扮女裝,但是這舉手投足間還真的讓人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
尚時看著兩個人在這裡明爭暗鬥,雖然火藥味很足,但是他並不知道兩個人是因為什麼開始爭鬥的,不過這也不影響他看戲,隨便在心裡催促這兩個人打一架算了。
很可惜事與願違,兩個人並沒有打成,程漠原忽然轉眸看向他,眸光是溫柔的,但是一字一句都在把他往刀山火海上推,「小時,和費少打聲招呼,我們要走了。」
尚時看向臉腫起一半的費何意,眸光變了又變,「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你,下次見了,費少。」
費何意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程漠原當著他的面,把勉強算是他的人給帶走了,他臉色能好了才怪。
但是尚時說了下次再見,就是變相了安慰了他,他也就沒有當場發作。
下次……不就是幾天之後秦家的葬禮嗎?
……
「兩天後,秦家有一場葬禮,我想要你陪著。」
尚時剛進了程漠原的車,就又聽到了熟悉的秦家葬禮,這幾個字最近出現的頻率可不低,讓尚時下意識還以為這是什麼旅遊打卡景點。
車內沒有亮燈,只有從車窗外照進來斑駁的橘黃色光影暈染在程漠原的臉上,他的視線很是隱晦的落在了尚時的手上,眸色越來越深,而他搭在腿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
「文鈺沒有和你說過嗎?就是秦瑾的父親的葬禮……」
他一邊和尚時說著話,一邊還能夠悄無聲息記下尚時手的樣子。
有些東西,越是只可以遠觀,不可以褻玩,越是會勾引人,雖然尚時已經和竇文鈺離婚了,但是雖為竇文鈺的小叔,程漠原還是得揣著明白裝糊塗。
尚時滿腦子都是「秦瑾」這兩個字,一般人的葬禮哪裡會拖這麼久,但是秦瑾好像是一點都不著急安排他父親下葬。
這一個兩個的想要去秦瑾父親的葬禮現場打卡就算了,為什麼偏偏要帶上他呢?
程漠原的目的和費何意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費何意是想要把尚時帶在身邊,好好氣一氣竇文鈺的,最好是讓竇文鈺覺得自己被尚時給綠了,至於尚時的婚姻有沒有被他破壞,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所以費何意也算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了。
程漠原是清楚尚時已經離婚了,他與尚時親近,一方面是想要上尚時看看竇文鈺可以為了自己心目中的白月光做出那些蠢到無邊無際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是想看看竇文鈺可以為了尚時做出那些蠢到無邊無際的事情。
「小叔,」尚時與程漠原之間一向都保持著最佳的社交距離,但是這並不能夠代表與程漠原相處時就是極為舒適的,程漠原的視線的確足夠輕微了,可尚時還是感覺得出來自己是被盯上的獵物,「葬禮太晦氣了,我這個人有點迷信,就不想去了。」
尚時是隻字不提他早已經答應費何意了,他也沒有想過讓程漠原幫他擺脫費何意,因為他瞧著費何意像是個死腦筋的人,被人欺騙了一次,恐怕說什麼都會報復回來,何況程漠原願意護下他,未必願意護下欒高。
他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是要是欒高因為他而生活被攪得一團糟糕的話,他這心中總還是會有些不得勁的地方。
當然了,程漠原或許也可能他的欺騙而生氣動怒,但是這是他比較願意看到的。
他是想要趨利避害,但是有人一直在打他的主意,還有那個莫名其妙打量的目光,沒有人會喜歡一直被當成獵物的。
「也是,拍戲的總是帶著一點迷信在身上。」程漠原微微斂下晦暗的眼眸,被人拒絕總歸不是一種特別好的感受,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完全忽略掉這種感受。
只是這種感受並沒有讓程漠原糾結太久,因為昏暗中,一隻手似是一些不太穩的落了下來,程漠原下意識的去抓了一下,但是這一抓,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就連下顎線也繃緊了,他是一動也不敢動。
方才只是在他腦海中的「衝動」一下子竄上了雲霄,強烈到了極致,凸顯到了他的身上。
程漠原是一個比較克制的手控,他雖然又這個喜好,但是很少會讓其他人知曉,他也幾乎不怎麼會表現出來,最主要的是他對「手」還是蠻挑剔的。
他不願意自己的一個喜好成為別人拿捏他的一個人,程漠原想得比較遠,即便以後他有了伴侶,他可能也不會選擇一位手長得特別好看的,即便伴侶的手好看,他也不會在伴侶的面前表現出他的這點小癖好。
程漠原原以為自己的自控能力是比較不錯的,但是很多時候,大腦是受控制的,可是身體卻不一定。
尚時下意識的看向程漠原抓住他,並且還在微微發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