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捂在脖颈上的手像粘在那儿了,一直就没放下来过。
眼看四下无人,熟透的小孔雀猫在一棵树下。
记起自己之前瞧见待肖氏颈间红痕时的反应,她心中的羞赧就越翻涌。
梁铮这个大坏蛋,叫她怎么见人!
她都知道错了,那就不能再这样惩罚她了。
不过,李含章惯是好哄的脾气。
想到那印上颈侧的温热双唇,她的心肠又径自软和下来。
糖豆似的喜悦一点一滴地往外蹦。
被梁铮在意、惦记着,总归是令她高兴的事。
而且……是越想越高兴的事。
她喜欢被他在乎。
咳咳,倒也没有特别喜欢!
李含章在树下呆了许久,自行消了气,便顺着原路往回走。
随着李含章的接近,视野中的屋舍被慢慢放大。
她看到院门前站着三道人影。
是梁铮,还有一名老妇、一名少年。
三人似乎正在交谈。
李含章的脚步顿时一停。
梁铮与她初至永庆村,人生地不熟。
理当没有任何交际才对。
她与书生是偶然巧遇,那这一老一少与梁铮也是吗?
若是,接二连三的偶遇未免也太过巧合。
她有些紧张,只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隔着一段距离,李含章听不见三人谈话的内容。
她只看见,那名老妇取下挽在臂上的草编篮,将之交到梁铮的手中,便抓紧一节长木棍、在少年的搀扶下慢慢离去。
李含章仍未动身——她想等看不见人了再回屋。
可梁铮一抬头就现了她。
还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些过去。
李含章短暂地纠结了片刻,终究还是听了梁铮,向屋舍走去。
梁铮就站在院门处等她。
李含章走到他面前:“那是谁?”
“唐氏祖孙。”梁铮答,“就住隔东一户。”
他抬臂,扬了扬手中的草编篮:“是专程来为邻里送乔迁礼的。”
李含章微讶:“送礼?”
可她与梁铮还瞒着身份呢。
给二人送乔迁礼,能有什么好处?
梁铮道:“淳朴好客罢了。”
他明白李含章为何会惊讶。
在皇宫那等吃人的地方,骨肉至亲都可相互厮杀。李含章更是自小浸在折辱与算计里,从未感受过邻里相助时的温情。
不过,纵使如此,她心肠里的那点纯善却烁光明明。
正是这样的光芒吸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