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迅变成了羞赧。
浅浅的绯云飘过来,盖住了她的脸蛋。
她磕绊道:“你、你……”
梁铮见状,当即料中了她的揣测。
怎么感觉她越学越坏了。
小脑袋瓜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他闷着笑,没点破她,将《大燕礼仪图解》坦荡地递了过去。
李含章没敢低头去看。
只眸光斜掠,飞快地瞟上一眼。
书名是看清楚了。
反而连她的耳根都红了透。
李含章在原地杵着,憋了半天,才轻咳两声、一把夺过书籍。
“不准看啦!”
逞强的小孔雀也要虎虎生威。
“本宫亲自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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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无人再提飞泉山庄,太华也销声匿迹。
在李含章的言传身教下,梁铮的礼仪逐渐精进,待到冬至当日,已可称纯熟——尽管远不及李含章的三成水平,可应付燕宫权贵已不成问题。
李含章对此大为满意、连赞不错。
就此赦免了梁铮趁着学习对她酱酱酿酿的罪过。
她嘴上不说,心里明白:梁铮是为她着想,不欲丢她的颜面。
其实,李含章倒是没这个顾虑。
她本身就不在乎那些权贵们对她的评价。
况且,哪怕全上京的人都说梁铮坏,她也记着他的好。
不但如此,她还要所有人都知道:她真真切切地念着梁铮、念着她的驸马。
因此,李含章特地佩上了梁铮赠她的琉璃桃花簪。
那是二人真心的见证,比她妆奁内的所有饰都要金贵。
梳妆完毕,李含章离开北堂,在中庭等待梁铮。
因着背后那道伤痕,她不愿在梁铮面前宽衣解带,便将人打去东厢房更衣。
彼时夜幕已至,府内灯笼高悬。
隔着府墙,都能听到喜庆的街坊喧闹声。
对稍后的家宴,李含章兴致乏乏。
劳什子家宴,虚情假意,无聊得很。
还是留在府中、与元氏祖孙煮茶闲聊更温馨些。
只当是为了完成任务罢。
趁早动身,趁早入席,趁早回府。
但梁铮怎么还没出来?
入宫的马车都已候在外头啦!
李含章等得不耐,朝东厢房投去视线。
瘦削的身影立于窗纸之上,没动弹,似是呆滞地站着。
不看便罢,一看就来气。
梁铮这个大笨蛋,在里头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