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御史中丞觉得自己有能力越云王妃给灾民捐款数,还是有能力开一家类似易容阁的商铺?”
丞相直视御史中丞:“科举不仅仅是选拔官员的途径,更是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展示自己才能的舞台。若是我们将女子排除在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人才?”
“可是,丞相,女子科举,若是她们在朝堂上有了话语权,那岂不是乱了规矩?”御史中丞反驳道。
丞相眉头一挑:“乱的是何规矩?天下有才者,不论男女,都应为朝廷所用。规矩是人定的,但规矩更应当适应时代的展。女子科举,非但不会乱规矩,反而会使我们的朝廷更加公正,更加明智。”
“还是御史中丞害怕被女子赢了?”
御史中丞蹙眉,丞相这话都说出口了,他再否决就是承认害怕被女子骑在头上。
皇上坐在龙椅上,观看丞相与大臣们的辩论,见无人再反驳,他淡淡地问道:“诸位爱卿这是都赞成了?”
御史大夫并不甘心,看向骠骑将军:“既然丞相主张任人唯才,那想必武举女子也可以参加。”
丞相面色一变,骠骑将军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远胜于他,若是持反对意见,皇上极有可能改变主意。
然而,骠骑将军若是想避免皇上的猜忌,必然会表达反对。
出乎意料的是,骠骑将军爽朗地笑了起来:“这倒是好事,我还挺想知道我闺女武艺高低。
我就说养女儿不能只教琴棋书画,一个个风一吹就倒,看着都提心吊胆。”
他朝着皇上行了一礼,“皇上恕罪,是臣失言了,想到我那两女儿,就失了分寸。”
丞相松了口气,骠骑将军属于京城特例,他宠女无度,女儿想学骑射就找最好的师父教,听到有人敢议论他女儿,提着长枪就与人辩驳,不惜得罪官员无数,如果用女儿当理由,倒是能让人理解。
皇上见文官与武馆之都赞成,直接下了定论:“朕亦觉得丞相说得有理。女子科举,并非乱规矩,而是开创新局。朕愿意给女子一个机会,让她们也能在朝堂上展示自己的才能。朕相信,女子同样能为朝廷,为百姓做出贡献,此事朕意已决,徐公公拟旨昭告天下。”
丞相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仿佛背负的一座大山瞬间消失无踪。
待早朝结束他步履轻快地走出了金銮殿,真诚地向骠骑将军道谢。
骠骑将军看着丞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淡淡地睨了丞相一眼,低声说道:“丞相若真要感谢,还是感谢云王妃吧。”这句话虽轻,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丞相不由得心惊,他知晓云王妃与世子妃和翟夫人关系匪浅,可从没想过她会得到骠骑将军的支持。
如果云儿能够顺利登基,那么云王妃必将被封为皇后。
届时,她不仅有将军府的支持,还有陈家余党的助力,更有她自身的财力为后盾。
再加上云儿承诺的摄政皇后之位,那么将来与云儿平起平坐,共享天下,也并非没有可能。
骠骑将军把丞相的表情收入眼中,颇觉有趣。
他故意把云王妃的事情说出来,就是为了试探丞相的反应,以便在心中重新定位云王妃的价值。
但不能明面上与丞相相合,那样只会引起皇上猜疑。
于是,他加大了音量,用一种倨傲无礼的态度对丞相说道:“少来跟本将说些文绉绉的话,本将最见不得你们文官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更何况本将同意与你何干?别自作多情,晦气。”
“骠骑将军,你简直不可理喻!”丞相也立即装作生气的样子,直接拂袖离开。
骠骑将军冲着丞相的背影嘲讽一笑,对着旁边副将道:“他是怎么想的?竟来跟本将道谢,这要是让我那两闺女知道,一定以为我不是真心疼宠她们。”
“这人竟然挑拨我跟闺女们的关系!果真奸诈狡猾!”
副将点了点头,“丞相真是太可恶了!竟然想让您跟小姐们道歉。”
……
丞相和骠骑将军生口舌之争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心下稍安,应该是他想多了,骠骑将军心直口快,从不拉帮结派,他的两个女儿也都嫁给了他的亲信,没道理之前不投靠陈尚书,如今他已无对手,反而选择与丞相结盟。
徐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奴才要把奏折端上来吗?”
自从陈尚书去世,皇上就有了亲自批阅奏折的心思,只是前几日因为离奇的事情没有机会,如今听徐公公提起,颇有兴致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