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沈星曦蹙眉,“都有手有脚,难道你们没赚过份银?那份银最起码比酒楼的店小二多吧?
男人有什么特别?是没有女子会舞刀弄枪,是历史上没出现过女子将军,还是没有满腹经纶的女子?”
“男人能干的事情,女子也同样能干,或许需付出更多的努力,但是不代表不行。”
“所以我不认可你这个理由,还能想到别的原因吗?”
房间一片安静,少女们被转移了注意,眼泪不再流淌。
沈星曦声音和缓,“我知道这是上百年流传下来的思想,可不代表就是正确的。”
“妹妹们,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没有错,那些人用言语抨击正确的事情,是他们的问题。
我知道人言可畏,可人是为自己活着,没必要活成别人期望的样子。”
她把手帕拿起递给晚风,“你们能答应我,以后好好爱自己吗?”
晚风接过手帕擦泪,带着哭腔问:“我们该怎么爱自己?”
“不再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
“勇敢走出过去的阴霾,学会放过自己。”
“你们都有一技之长,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活计,我想看到的是未来的你们拿着自己的血汗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再讨好别人,只愉悦自己;
我想看到的是未来的你们在面对别人的嘲笑时,轻嗤一声,别妄想用你们的思维控制我!姐不跟你们站在一个层面上。”
少女们不知为何,听着管事用傲娇的声音说:“姐不跟你们站在一个层面上。”有些想笑。
笑着笑着泪也不知不觉滚落。
晚风眸中含着感激:“管事,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为什么愿意买下我们后,把卖身契送给我们?我们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有,你们能帮到我很多。”沈星曦叹了口气,“这世间因为女子需守贞洁生了太多悲剧。”
“女子被乞丐占了便宜,不能报官,甚至如果家里人重名声会把她嫁给乞丐,你们说可不可笑?受害者不能惩治作恶者,反而得跟作恶者生活一辈子。”
“如果不想嫁给作恶者,只有两条路:青灯古佛和悬梁自尽。”
“也因此,有的男子会打着爱情的名义,把女子哄骗到手后,送给女子一句话:你都被我碰了,还有谁能娶你?到那时别说彩礼,男子愿意娶都得烧高香,你们说可不可笑?”
“所以我才说贞洁是枷锁,它控制着女子的命运,可凭什么女子就不能自己掌握命运?”
“妹妹们,我恳求你们,如果遇到这种事情,能帮一个是一个。”她站起身对所有人鞠了一躬:
“女子生存如此艰难,我实在想不出,如果女子们不互帮互助,还有谁能帮我们?可我看到的几乎都是后宅内斗、姐妹争夫、嫉妒别人嫁的好……”
“你们说可不可笑?女子的生活完全围绕男子转,炫耀的是夫君送的饰,争得是夫君宠幸的日子,连你们刚才也说,嫁不了人未来就活不下去。”
“你们觉得这现象正常吗?”
“如果觉得不正常,那请勇敢前行,学会自力更生好吗?”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掷地有声:“我们去向世人证明,男人是调味剂却不是必需品!”
夜空中繁星点点,像小灯笼在黑暗闪烁。
月亮高挂在天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洒落进窗沿。
微风轻轻吹过,吹走眼中的湿意。
晚风听到自己在说:“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