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好想永远跟在你身边,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长公主听了都老脸一红。
试问哪个男人能抵受得住?
等长公主反应过来,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
刚想让人去拦,就见忠顺王妃被侍女簇拥着走了过来。
此时皇后那边还没动静,忠顺王妃并不知道皇帝又点了卫持和安宁的鸳鸯谱,还乐呵呵地跑过来八卦。
“我才跟您提过我看上了薛赞善,想让她给我做儿媳妇,只是孩子太小,想着过两年再去薛家提亲。您倒好,不声不响就把事给办了。”她心直口快道,话里话外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倒是调侃多一些。
长公主心里直叹气,心说,等皇后找上你,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当不得真。”长公主无力地敷衍道。
忠顺王妃笑着称是,心里却有点为薛宝儿惋惜。
长公主说小孩子过家家,别人可不一定会这么想,有了今日这一遭,谁还敢上薛家提亲?
女儿家的清白和闺誉且先不论,单是惹上卫持,就能吓退不少好人家。
即便卫持真心喜欢薛宝儿,以薛家卑微的门第,薛宝儿也只能委身做妾,一辈子在正室面前做低伏小。
忠顺王妃走后,又有好几拨高门贵妇过来打探消息,其中不乏有意与安国公府结亲的人家,长公主只得耐着性子挨个暗示,老赵家的男人没有在婚前纳妾的先例,好让她们安心。
王子腾的夫人陈氏级别不够,不敢贸然到长公主面前晃悠,就带着王熙鸾去了贾府女眷所在的暖亭。
其实王家早就收到了忠顺王府的请帖,可薛家派人来问的时候,陈氏怕薛母央求她一并带上薛宝儿,便回说没有收到。
她以为这事只有薛家人知道。
众人见礼过后,却见王熙凤笑道:“上次姨妈派人去问,回来的人说王家没收到请帖,并不曾想舅母和鸾表妹今日能来,失礼之处还请舅母见谅。”
王熙凤只是在为自己没有先去给陈氏请安开脱,怕陈氏怪她,并没有别的意思,谁知听在陈氏耳中就变了味道。
好像王熙凤在指责她说谎似的。
陈氏心里堵了一口气,又不好作,只得硬邦邦道:“无妨。虚礼罢了。”
王熙凤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茫然之余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便坐在一边不言语了。
凤姐到底是贾府的二奶奶,给凤姐没脸就是给贾府没脸,明明是陈氏自己怕沾上薛家说了谎,心虚起来却拿凤姐作伐。
王夫人心里明镜似的,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没想到二嫂能来。我们这边是托了姨太太和宝丫头的福,莫非二嫂也是?”
既然贾府女眷什么都知道,陈氏自然不好说早已收到请帖,刚想咬牙认下,就听坐在旁边的王熙鸾不长眼地替她回答:“安宁郡主请了宫学所有人,请帖一早就收到了,何须托别人的福?”
她因为薛宝儿在宫学屡遭排挤,好像她不认她这个表妹,说什么都是错。
她受够了,宁可谎言被戳穿,也不想托薛宝儿什么福。
”鸾儿!”陈氏闹了个大红脸,严厉道,“大人说话,哪儿有小孩子家插嘴的份儿!真是越大越不懂规矩了!”
王熙鸾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母亲这样训斥过,顿时红了眼圈,手指死死捏着帕子,抿紧嘴唇。
本来王熙凤念在姐妹一场,想给王熙鸾打个圆场,可一想到陈氏刚才的冷言冷语,就打了退堂鼓。
王夫人只是冷眼看着,也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偏这时惜春扬起脸,笑嘻嘻地问:“王家姐姐怎么哭了?”
王熙鸾忍了又忍,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出丑。
耳边忽然想起贾宝玉憨憨的声音:“王家表姐说了谎,长辈教训她呢,她恼了,可不就哭了?”
王熙鸾再也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陈氏更生气了,小声呵斥旁边服侍的:“这里风大,姑娘迷了眼,还不送姑娘回马车上!”
王熙鸾百般委屈地走了。
送走王熙鸾,陈氏暗暗地松了口气。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薛宝儿一个卑贱的商门女进宫学才两个月,不但讨好了安宁郡主,还搭上了安国公世子卫持,逼得德宁长公主不得不出面调停,认了干亲。
王熙鸾倒好,越混越差,要不是她暗中打点,差点给退回来。
当初她送王熙鸾入宫学,可是冲着卫持去的,如今让薛宝儿占了先机,以后说不得要托她的福。
“刚听说宝丫头被安国公世子抢了去那会儿,可把我吓坏了。”
陈氏捂着心口,装出一副后怕的样子:“姑太太可知后来生了什么?宝丫头没事吧?”&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