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笑道,“这厮倒是会享受,不肯放过好东西。”
夏心夜不语,只觉得身子一轻,被秦苍一下子横抱着怀里,夏心夜抓紧他的衣袖,一声惊呼卡在嗓子眼,心下觉得秦苍看见她和孟小显说话,定然不悦,今晚上,更别想轻饶了。
不想秦苍竟是抱着她下了楼,边下阶梯边挑唇笑问,“还有呢?”
夏心夜的脸突然有些烧,窝着头不敢说话。月光如霜雪般莹亮,远远近近的花香在月夜旷美的花园里越发浓郁清晰,秦苍走得稳而缓慢,偶有枝叶轻扯着夏心夜的裙裾。
似乎无喜,也无怒。夏心夜不知道秦苍在想什么,但是抱着她花园漫步,她能感知的是这个男人深沉的内敛,而不是危险。
他走在开满鲜花的小径上,柔声地笑,“最后面的我听见了,那厮还和你说什么胡话了?”
夏心夜迟疑半晌,咬唇道,“没有了。”
秦苍道,“他就没说卿留在这里可惜了,应该跟他走吗?”
他笑着,语声软暖的,在夜里听起来竟似有那么几分悠扬。夏心夜的脸却有些发白,这男人喜怒无常,她是领教过的,听他的话锋,虽是温柔调笑着,可是下一刻翻脸,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躲不过一顿鞭子。或许,还不仅仅是打一顿那么简单。
怀里的人没出声,脸白了,身子也发颤了,秦苍低头看了一眼,笑,前面是一丛盛放的茉莉,他停下来,在石径上坐下。
轻搂过怀里的人,秦苍动手折花枝,在她头上比了一下,说道,“给卿做个花环戴,既芳香又漂亮。
她一时在他的怀里不敢妄动,秦苍编花的动作娴熟,腾出手揉了揉她的头,柔声笑语,“卿怕什么呢,嗯?以为我打你?这主意倒也不错,回头我去那边折根柳条,狠狠地抽卿一顿。”
夏心夜咬唇低着头,只是不言语,秦苍笑着用下巴顶了顶她的小脑袋说道,“害怕了就求饶啊。多说点好听的,这次打我便饶了。”
夏心夜偷偷地拧着自己的衣角,轻声道,“王爷,……”
秦苍编花的手宛若盛开的茉莉花般雪白,他听夏心夜开声,遂顿住动作,听,不想却半天没下音,遂又开始编,斜睨了怀里人一眼道,“唤声王爷就行了?”
或许,他想让自己撒撒娇。夏心夜内心里想。但转而便断了念头,他若是存着气,自己还敢撒娇,不打得更狠才怪。
于是她低着头不言语,像是准备听任处置。秦苍也没理她,只是不断地往花环上加花枝,等他住手,那一大丛茉莉被摧残了半株。
秦苍把花环戴在夏心夜头上,硕大的花环挡住了她小半边脸。他笑着,低头在她的唇上啄取了口芬芳,笑着起身,复又横抱起她来。
他在柳树边停下,虽是没说话,夏心夜的心却像是要跳出来一般,秦苍感知了她僵硬的紧张,只是坏笑着,缓悠悠地道,“卿说我是折不折柳枝呢?”
夏心夜埋首在他臂弯,哀声低不可闻地唤了句王爷。秦苍笑,倒是大发慈悲地继续往前走。
他抱着她进了竹林深处,将她放在水泉边的石板上,夏心夜的心几起几落,只偷偷瞟了一眼,马上深深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素衣,黑发,巨大的花环,低头听任他处置的温顺委婉。
秦苍伸手托起她的脸,她清透明净的眸子掩藏着畏惧,他笑,凑过去闻了闻她头上花香,然后轻轻用唇碰了碰她的唇瓣,吐气如兰地吩咐,“去,卿去折根竹棍来。”
夏心夜在他手上的脸不由往后缩,他索性松开了手任她缩,见她并不行动,说道,“去啊,等什么呢?”
夏心夜咬着唇垂头行礼,应了声是,起身去竹林里折竹枝。半晌,跪着将一段竹棍呈在秦苍手上。
秦苍的嘴角似笑非笑,命令道,“伸手。”
又是伸手,夏心夜一瑟缩,又要绑吗?
这样想着,夏心夜咬着唇缓缓地伸出左手,又战战兢兢地伸出右手,秦苍瞟了一眼,只握住她左手的手指,“啪”地一下打在手心上!夏心夜想缩手,秦苍更用力地打了一下,说道,“竟然敢瞒着我!那厮能说出什么话来,我不用脑子想,也猜出个一清二楚,你若回了我便也罢了,竟敢瞒着,自己说,该不该打!”
他说着又打了一下,夏心夜缩着肩低头哀声道,“王爷,奴婢知错了。”
秦苍“哼”了一声,松了手。夏心夜缩回了手,只是热麻麻的,红了,但应该没肿。
就这样子,(本书由风月鉴小说论坛制作,更多好文,敬请来访)饶过了?夏心夜甚是忐忑地,想看却又不敢看他。秦苍拉过她的手却是护着揉着,嘴上笑骂,“死丫头再敢,定不会这么轻饶!”
夏心夜微微放下心,秦苍言笑道,“不敢打狠了,明儿还得给我做菜呢!”说着,笑剜了她一眼,把她拥在怀里,捏着她的小脸调笑道,“下次再惹我,便狠狠打屁股,听见没有!”
夏心夜的脸就像是熟透了,低着头就想往外躲闪,秦苍笑不禁,一欺身,便将她压在身底下。
“王爷!”夏心夜以为他要开始收拾她了,下意识地唤了一声,一般这时候,秦苍都是不理会,该亲吻亲吻,该解衣解衣的,不想这次,秦苍却是毫无动作,“嗯”地应了一声。
夏心夜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秦苍右肘拄着石板,左手抚着她的脸,盯着她微微笑着,轻声道,“卿,我有话问你。你好生回答我,敢有半句谎话,”秦苍顿了一下,“这里有的是竹子,打断了这根有那根,卿别说我不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