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老樊的男人马上笑开了花,他瞥了瞥灶上的水锅,表情又马上变了,边将快要炸锅的沸水放置一旁,边说道:“你这孩子,毛手毛脚的,就不能看着点火嘛。”
“抱歉,想事情想出神了。”樊仁扯出了尴尬的笑。
老樊收拾好后,继续唠叨道:“你也别煮方便面了,正好我打包了夜宵,有螺蛳粉和田螺鸭脚煲,走吧,去客厅,咱爷俩唠一会。”
“嗯。”
两人来到了客厅,樊仁坐在沙上,拆开一次性筷子:“最近都这么晚回家,怎么,局里面又有大案子嘛?”
老樊皱了皱眉,喝了口早就开好的啤酒:“是啊,很棘手的案子。”
“什么情况?”
“连环凶杀案。”
“恶性案件嘛,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有得你忙了。”
打开螺蛳粉的塑料盒包装,一股带着酸爽的微微臭味在客厅空气中蔓延开,伴着泛红的酸笋嗦了口粉,老樊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个案子我怕破不了。”
“你一个从业了二十来年的老刑警会说这种丧气话?”
樊仁套着塑料手套,拿起一个被汤汁浸泡许久的鸭脚,开始啃食。
鸭脚被田螺和酸笋汁水炖泡,是酸辣口,非常软烂,极其开胃。
在诅咒之地吃过的食物好像都被消化完了,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肚子空空,急需进食。
老樊叹了口气,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然后叼在嘴里抽了起来:“因为这案子太诡异了,我甚至怀疑沾上了某些自然的东西。”
“哦。”樊仁挑了挑眉,刚刚从诅咒之地活下来的他,对这种事情有些敏感:“什么意思,具体说说吧,说不定,我还能像往常一样帮你分析出点什么。”
“受害者被杀死后,就会被胡乱抛弃在荒废的工地中,他们有男有女,职业不同,彼此交际圈都没有交互,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的右手掌都会被割掉。”
“最诡异的是,那些抛尸地点附近的监控,根本就没有录到有可疑人员出没。尸体上也没有任何指纹或者线索,根本就是件无头案。”
樊仁听到被割掉右手掌这几个字后,直觉告诉他,这件案子和烙印之眼有关:“听起来像是有某种特殊癖好的连环杀手,或者某种邪教的仪式。”
“这种案子你还是少掺和吧,别到时候,临近退休,还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我是大队长,这种恶性案子我肯定要管啊,而且我离退休还有好久!”老樊瞪了眼樊仁。
“随便你,大队长,反正干了二十来年你也升不上去,也不差这件案子了。”樊仁知道自己养父的脾气,只能用带刺的话,试图劝退对方。
“你懂个der,搞得好像是我能力不行,所以升不上去的一样,明明是。。。。。。算了,反正从警二十来年,我问心无愧就行。”
老樊掐灭了烟头,开始大口吃螺蛳粉,加班到现在,他还是非常饿的。
“良心并不值钱。”樊仁继续补刀。
老樊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你小子给我闭嘴,越说,我心里面越难受。”
“说说你的事情吧,在老黄那里上班上的还凑合吧?”
“法医的活就那样,除了鉴定就是验尸,没什么好说的,还行,黄叔人挺好,挺照顾我的。”樊仁给出了一个应对父母关心的标准答案
“行,那我就放心了。你有什么不懂就多请教老黄,老黄可是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法医了,如果不是他没什么事业心,早上去了。”
樊仁咀嚼着口中的螺蛳粉:“晓得了。”
“你明天请个假吧,老胳膊老腿的,还天天加班,也不怕哪天猝死在岗位上。”
“你小子这么对你爹说话的?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我吃饱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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