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野兽凭借本能做事一样,文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成了一头只凭借本能行动的野兽。
他想靠近鹊舟,所以他双手环在了鹊舟腰侧。他想离鹊舟再近一些,所以他在鹊舟猛然眯起的眼睛的注视下歪了歪脑袋亲吻在了鹊舟的唇上。
很舒服,像甘泉淌进了干旱开裂的大地,换来了一线生的希望。可这还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齿关被不由分说的撬开,温软的舌尖长驱直入。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至少在鹊舟的记忆里不是,可这无疑是最激烈也是目的性最强的一次。
鹊舟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的理智就像是被十万重枷锁死死禁锢在了最深的深渊里,他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而脱离他的理智存在着的躯体自己依附上了文砚的身躯,就那么任由文砚把他按在门上一次一次的亲吻、舔舐。
床上的文林在混乱的全是丧尸的梦里不安的翻了个身,嘴唇翕动出一声呓语。
门边的两人动作皆是一僵,理智的短暂回笼让他们默契的选择开门、出门、关门。
漆黑的客厅里无人留守,两人拉扯跌撞着来到了还算宽敞的沙前。
后背抵靠在柔软的沙垫上,在被彻底拉入欲海无法回头之前,鹊舟几乎是咬着文砚的唇含糊警告道:“这是你自找的。”
文砚半眯着眸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鹊舟这话给听进去。
鹊舟闭了闭眼,伸手搭上文砚后脖颈。
文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原本还在上头的他就被鹊舟调转位置按在了身下。
背部在与沙垫生撞击的时候,文砚混乱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了些陌生又熟悉的片段。
好像也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有人把他推倒在了床上,附身向他脖颈埋了下去。
那个人……好像就是鹊舟。
可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是梦里梦见过的,还是……
落在身上的吻让文砚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他现在唯一还能去想的只有怎么把鹊舟身上那些该死的布料给扒下来扔到一边。
在次卧住下的小刘眼睛瞪得像两只铜铃,他尝试过用被子或者枕头把自己的脑袋给包裹起来,可哨兵好得出奇的听力让所有的掩饰都像个笑话。
他想,这末世可真不是个东西啊,进化什么不好,偏偏要进化听力,等到天亮了他一定要去找霍夕才吐槽,让那个自己跑去隔壁大房子睡觉的队长多给他几个肉罐头补偿一下他留守这边房子的精神损失。
次日,天光大亮,坐靠在沙边睡着的文砚眼睫颤了颤,艰难醒转过来。
他的烧已经退了,可他醒来的第一感觉还是累的,累得好像他昨天晚上梦游去跟十万丧尸大军大打了一架。
文砚暂时性的把身体上的疲惫归结于坐着睡了一夜的缘故,他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颈,想站起来,却在扭头时看见了躺在沙上睡得正沉的人。
那一眼就好像是按到了什么开关似的,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昨夜混乱的画面倾泻而下。
亲吻,抚慰,交缠。
文砚呆住了,连呼吸都是一滞。
他、他他他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许是常伴在身侧的呼吸的突然停止打乱了气氛的平和,鹊舟眉头蹙了蹙,很快便在文砚呆滞的目光注视下醒了过来。
鹊舟撑坐起身,习惯性抬手在颈侧按了按,迷离的目光在触及到沙下坐着的文砚的时候快恢复了清明。
鹊舟按揉脖子的动作也滞住了。
关于昨晚,鹊舟的记忆是比文砚更加深刻的,毕竟他没烧,只是陷入了一种类似于野兽情的特殊状态里而已,等那股劲儿过去了,他理智回笼,早在他俩完事儿的时候就知道生了什么,不然文砚也不至于是在沙底下醒过来的。
“你……”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