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电光火石之间,一只脚蹬上了庞靖的肩膀,把他踹远了,李力的精液大部分都溅在了庞靖的脸上,看起来淫靡无比。同时,李力的胸膛处冒出一根刀尖。
李力的脸皮突然裂开,他捂着自己的胸膛,还没说出一句话,就变成了一摊灰烬。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庞靖还没缓过神来。
慈玉珍收起了刀,冷冷地看了一身淫靡痕迹的庞靖一眼。夏怀玉一边冷哼一声,一边抽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发骚?你得感谢小珍,出刀及时,不然你就要被留在这里了。”
庞靖抹去脸上沾染的精液,发现指间沾的并不是他以为的精液,而是一种黑乎乎的东西。“怎么,回事?”庞靖喘息平复着。
慈玉珍蹲着,捏起一点灰烬,说:“我的刀只能杀鬼。村长的儿子,不对劲。”
“村长,他现在不在。这是我收集到的线索。”庞靖想要站起来,但是身体还是瘫软无力的。他只得作罢。
“我们晚上转了一圈,发现这个村子,基本上没有活人。”夏怀玉说完,吐出一口烟圈。
慈玉珍点头,接着想到什么,又说:“祭司的屋子被黑屋环绕,无法进入。”
“你们为什么救我?”庞靖疑惑地问。
“a级副本,第一晚,最好是不死人。死的人越多,鬼怪觉醒的越快。这是常识,裸男。”夏怀玉掐灭了手里的烟。她冲慈玉珍比了一个手势,就转身朝外走去。
“告辞。”慈玉珍跟上了夏怀玉的脚步。她们二人的身影很快被屋外的夜色吞噬。
庞靖瘫软在地上发呆。月光,不知何时消失了踪迹。这个副本,远不如他想的那样简单。
陈平安就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头突突地痛。他昨晚好像做了一个香艳的梦,但具体是什么内容,唔,他记不分明了。真奇怪。现在应该是早上了,但是怎么感觉村子里静悄悄的。或许每天村子都是静悄悄的也说不定。
陈平安并不知道,整个村子此刻都笼罩在一片黑屋之中。尤其是他的屋外,黑屋浓稠的近乎不能视物了。外面的山就像是沉甸甸的墨块那样堆积在灰色的天幕里,边缘线泛着灰白的雾气。陈平安推开了屋门,一切就随之改变了。空气随之流动了起来,热乎乎的风刮过了他的面颊,村子里开始响起鸡鸣狗吠,一片熙攘的场景。
柳芝睿昨天在村子里探查之后,得出了和慈玉珍她们一样的结论。倘若把这整个村子看作一个阵法的话,那么陈平安就是这里的活阵眼。于是,柳芝睿就在陈平安隔壁屋檐上蹲点,等着陈平安出现,然后,暴力破局。
就在陈平安推门而出的刹那,柳芝睿就动手了。一枚边缘锋锐的桃花瓣袭向陈平安面门,而陈平安却对此一无所知。这是柳芝睿装载的装备卡,桃花瓣,可以把目标瞬间切割。
电光火石之间,碧绿的藤蔓突然从泥土里钻出,绞住了桃花瓣,接着藤蔓就带着花瓣钻回了土里。
“早上好,陈哥!”颜忠的身影出现在陈平安的面前。那藤蔓就是颜忠的道具卡,可以抵消一次致命威胁,使用时可以自行指定被使用人。
柳芝睿不悦地皱眉,心道:这个颜忠不是无忧公会的吗?他这时候出手拦着,难道是想讨好这个npc?啧。
柳芝睿单手一撑,从屋檐上翻了下来,也乐呵呵地同陈平安打招呼:“陈哥早上好~”
“早上好。”陈平安回答。
颜忠比起昨天那不合时宜的紧身衣,现在穿着朴素的衣服,倒显得融入了一点。颜忠身上那种违和感,倒是消失了。陈平安现在看着颜忠没有那么抵触了,就好像他潜意识里认为颜忠会留下村子里一样。
“陈哥,我想着祭祀这几天挺忙的,所以就想着来给你打打下手。”颜忠乐呵呵地说。
真是狡猾,想着这样和npc套近乎。柳芝睿有点无语,但也跟着接了话头:“陈哥,我也来帮你。多个人,做事也利索。”“叮咚”柳芝睿的系统面板刷新出了一条任务【帮助准备祭祀用品】
陈平安正准备安排一下,没想到柳芝睿就像是知道要做什么一样,自顾自进了屋。而颜忠则是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一下,说:“嘿嘿,陈哥,我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做饭特别好吃,不如就帮陈哥做饭吧!”颜忠想了想又说道。
“行吧。”陈平安说。
颜忠也进屋了。站在不远处一棵槐树下的夏怀玉和慈玉珍彼此对视一眼,面色沉重。这个颜忠,昨晚不是已经死了吗?昨晚,她们两人联手把这个公会蛀虫坑杀在了副本里。a级副本第一夜就有死伤不是正常的么。救庞靖一命也是因为他的金主给她们打了款而已。说不定,这个庞靖可以充当新娘,河神肯定不会拒绝这种骚浪的祭品。另外,a级副本的鬼怪醒的越早,才越有时机收服。
不过颜忠活着的时候,能杀他一次,死了就能杀他第二次。慈玉珍和夏怀玉对视一眼,还是决定去看看,毕竟眼下看来,谜底就藏在陈平安的身上。而且那个颜忠是不是颜忠都说不定,走路姿势和行为习惯都和她们平时看到的不同。
“早,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夏怀玉边走边问。她话音刚落,二人就同时收到了系统面板上的任务提醒【帮助准备祭祀用具】她们前后脚进了屋子。
站在原地准备指派任务的陈平安又一次被忽略了。他瘪嘴,无奈地笑了一下。阳光热乎乎的在他身上滚了一圈,今天天气也很不错~
昨天傍晚,村长来找过陈平安,说想请他今天去家里给大儿子李力驱邪。陈平安给李力驱完邪之后,就回了家,坐在屋子里喝茶。平时除了村民找他以外,其它时间都很闲。河神祭祀要准备的东西,这些怪里怪气的异乡人已经在帮忙准备了。
陈平安端着搪瓷杯子坐在堂屋里喝茶。“叮铃铃”桌子上的座机响了。
陈平安接起来,听筒凑近耳边,只听一个尖而细的女音说:“这是前世的姻缘——”陈平安把电话挂上了,什么鬼东西。
结果,那电话又响起来,陈平安接起,那女音又说:“这是前世的姻缘——”陈平安挂了,电话又叮叮咚咚响。他接了,还是那个女音,还是那句话。他挂了,电话又响。就这么来回几次,陈平安跑到屋外看了一眼,太阳正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散发着无尽的光和热。大白天撞邪了。
陈平安来到那个空牌位之前。他闭目,左手掌心摊开,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着竖起,接着喝道:“重燃!”只见他掌心中央聚起一撮撮的灰烬,接着这些灰烬逐渐聚合成为半张符纸。就在那符纸快要在陈平安掌心中复原的刹那,一道红光自符纸中央炸开。灰烬落回地面。陈平安猛地睁眼,一口血喷到了地上。被术法反噬了。
陈平安抹掉嘴边的血。顿时,他突然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从尾椎骨一路蔓延到脊骨都觉得麻麻的,让他整个人毛骨悚然的。他感到耳边有人轻轻吹了一口凉气,激得他打了个哆嗦。他直觉自己被某种东西盯上了。
陈平安的目光移向那个空牌位。他从来就不认为河里面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神,那是妖怪一类的东西,硬要说的话,大概率是水鬼。突兀出现的异乡人,突然出现的河妖,种种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
晚上,陈平安和另外三个人一起吃了饭,她们就回去了。陈平安没有看见另外的三个人,也不关心她们的动向。
入夜,陈平安刚一盖上被子,就一头栽进了梦里。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摁着,砰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的膝盖抽抽地痛。
陈平安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艳红的新郎服饰,他偏头去看,看见身侧跪着一个盖了红盖头的新娘。红盖头掩住了那人的面容,从身形上也看不出是男还是女。
陈平安发觉自己动不了。“这是前世的姻缘——”那个白日听过的尖利女音响起。陈平安悚然,正要回头去看,却被按着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他痛得龇牙咧嘴。那尖利的女音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是前世的姻缘——”陈平安的头开始突突突地痛起来。
陈平安环顾四周,发现那些乐呵呵笑着的宾客,全是村子里的熟面孔。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僵硬的笑,而他们的衣摆下方,本该出现脚的地方,却是一条腐烂的鱼尾。陈平安甚至能看见白嘟嘟的蛆虫在那腐烂的鱼尾里钻来钻去。陈平安感到一阵天选地转,那些村民都咧着嘴,嘴巴一直裂到耳根。他们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汇成同一个尖利的女音:“这是前世的姻缘——”
陈平安眼前一阵阵发昏,待他缓过来之后,却发现眼前场景不知何时转变了。新娘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他的耳边有一阵甜腻腻的笑声:“夫君,快来啊~快来掀小娘子的盖头呀~”
陈平安想往后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靠近端坐在床沿的新娘。等到陈平安走近了才发现,那艳红的新娘服上面,正在流淌着艳红的血!这服饰根本就是用鲜血染红的。
在浓重的血腥气里,陈平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着金柄,挑开了新娘的盖头。就在挑开盖头的刹那,他听见一声轻笑,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压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