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真身旁围着一群贵女,笑吟吟地说着什么。
一旁的顺安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一如她跟在云华身边一样。
一个贵女瞥了眼眉眼低垂的顺安,将话头引到了她身上:“哎呦,这不是公主身边的顺安吗?公主今日都没来,你怎的来了?”
公主指的自然是云华,但这贵女却像是叫唤婢女一样叫着顺安。
顺安这么些年谨小慎微地跟在云华身边的样子早已让她们忘了顺安也是永宁帝的女儿,她也是大雍的公主。
宁霜真眼风冷淡地扫了眼顺安,冷眼旁观着贵女对顺安的轻视。
她在意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人,这些人再如何欺辱顺安都与她无关。
顺安听见贵女说到自己,柔顺地笑了笑,弯着唇回道:“柔妃娘娘也请了顺安来,顺安自然是不敢不来的。”
那贵女依然不依不饶,挑眉看向顺安:“哦?想必你跟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肯定被公主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吧?”
说完,这名贵女环视了眼身边的人,捂着唇笑道:“只不过,这好歹也是长宁县主的及笄礼,你不会把公主的赏赐拿出来送给了县主吧?”
话落,宁霜真身边拥簇的贵女们便都笑了起来,但宁霜真依然是冷着脸站着。
不过宁霜真身边的人也都习惯了她这个样子,倒没觉得有什么。
顺安听见贵女这话,皱了皱眉,袖中的手紧了紧。
这话不仅说了她,还说了那位长宁县主。
这贵女话中之意便是说她和长宁县主都是只配拿赏赐的人。
顺安转身,将身后婢女手中捧着的盒子拿了过来。
或许是想要姜嘉月能够看清这上京的娘子和郎君中哪些是可交之人,柔妃并没有让人将他们的礼收入库中,而是让他们在园中亲手送给姜嘉月。
顺安打开那精致的木盒,露出木盒中那套泛着珠光宝气的头面,低眉笑道:“娘子说错了,顺安送的是父皇在我及笄礼时命宫中能工巧匠打造的一套头面,顺安一直未曾戴过,如今正好用作县主的及笄之礼。”
瞧见那套头面,开口的那名贵女面色难看。
这套头面便是云华公主也只有一套,平日里都舍不得戴,但眼前的顺安却说送就送。
转瞬间,女子计上心头,看向顺安笑道:“原是陛下赐予的那套头面,不知我是否有眼缘一观?”
话落,女子不等顺安点头同意便将那木盒抢到手中,待抢到手中后,手一松,那木盒便掉在了地上。
但宫中出来的首饰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碎裂的,女子见状仍想上前去踩上一脚。
不远处却突然飞来块石头,正中她的脚腕,将她砸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女子面色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脚腕,四处环视着,尖声喊道:“是谁竟敢砸本娘子?!”
郑琅从人群中走上前来,捡起地上的木盒,盖好后递给了顺安。
顺安接过木盒后,郑琅便丢着手中的石头,轻慢地看着地上的女子:“姜嘉月的及笄礼你也敢动?信不信小爷我手上的石头下一次就砸到你脸上?”
女子被身旁的人扶着站起来,挥起手想要挥向郑琅,却被赶来的姜嘉月一巴掌打了个懵圈。
姜嘉月揉了揉自己带着点红的手掌,恣意看着眼前捂着脸不敢置信的女子,嗤笑道:“本县主的及笄礼你也敢使心眼?”
若是往常,姜嘉月自然是不会表现得这样张扬跋扈。
只是最近她爹爹的风头太盛,她自然也要学着爹爹的样子,一个莽撞无知,一个嚣张跋扈,才好让上京的有些人慢慢放下警惕去。
宁霜真扫了眼身旁女子被打得泛红的脸,紧抿着唇,厌恶地看着姜嘉月,寒声道:“县主下手未免也太重了,若是伤了她的容貌,县主可赔的起?”
姜嘉月转眸看向宁霜真,挑了挑眉,对她的话嗤之以鼻:“重?本县主若是下重手,现在疼的就不是她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了,而是她不安分的手脚。”
话落,姜嘉月像擦脏东西一样擦了擦自己的手,弯唇笑得无辜:“可见两位娘子并不是诚心来参加本县主的及笄礼,那本县主只好请两位娘子出去了”
闻言,宁霜真眸色一凝,更加讨厌宋致意的这个表妹。
她被姜嘉月赶出去的这件事若是传到了永宁帝的耳中,依着永宁帝现在对他们家的打压,指不定会借题发挥。
现在宫中的宁贵妃带着云华闭宫,他们在宫中没了倚仗,永宁帝又时时找着他们的错处,他们自然也应该在上京沉寂下去,好让永宁帝寻不到他们的错处。
宁霜真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姜嘉月却直接出声,堵住了她想说的话:“两位若是不想自己走出去,那本县主只好让人把你们扔出去了。想必两位娘子也不想明日整个上京都在议论你们被本县主扔出去的事吧?”
一直在不远处旁观的宋致意此刻终于走上前来,站在宁霜真身旁,为难地看着姜嘉月:“嘉月,看在表兄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宁娘子可好?”
跟在宋致意身后走来的谢轻舟轻轻瞥了眼两人,勾唇笑道:“什么时候左相府的郎君和右相府的娘子关系这般好了?”
宋致意闻言回头看了谢轻舟一眼,目光冷凝。
姜嘉月摩挲着袖中的手,沉眸看着眼前的两人,忽地弯起了眉:“既是表兄相求,嘉月自然不会落了表兄的面子,只不过两位小娘子下次见着了本县主可要避的远远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本县主就想起了今日的事,到时没有表兄替你们求情,本县主可就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