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义目光一沉,心已有几分不悦。
“他还说此人自称来自渝州,而且他还看见对方曾飞鸽传书。”
“渝州?呵,那可是黑白无常的地盘。”
纵使蒋昭义心思有几分简单,此时经过手下的点拨,心中也不禁升起几分警惕。
“大人,他吕唯放着渝州这个近处不去,为何还要跑到千里外的衡山来入教?”
“继续说下去……”
蒋昭义面色逐渐凝重。
“属下斗胆猜测,这吕唯会不会和黑白无常有关?”
“哦?”
“通文馆这些年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太可能安排细作潜入,而幻音坊虽以探听情报见长……但众所周知,她们不过是一群抹着胭脂水粉的女人。”
“而那大唐不良人,据属下所知,他们数十年前就解散了,如今更是翻不起半点风浪……”
“所以属下判断,那个叫吕唯的年轻人,会不会是黑白无常派来的?”
两人深知,玄冥教规模虽看似庞大,实则教内派别林立,明争暗斗早已数十年。
“你说得不无道理。”
阎君眉头一皱,说到黑白无常,他就十分不悦。
“哼!这两个喽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还一直不肯安分。若不是看在孟婆的份上,本君早就处死他们了。”
要不是他们五年前的过失,自己和几位兄长也不会无端受到总舵的轻视,多年来迟迟不能晋升,如今更是过得如此憋屈。
“那阎君打算如何处置?”
“呵,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他黑白无常能掌控的,我昭圣阎君凭什么不行,本君就偏要挫一挫那无常的锐气。”
台下的那位教众似乎摇了摇头,心里无可奈何。
在他看来,昭圣阎君各方面都很不错,虽然在他们兄弟五中人,他年龄最小,但深得兄弟几人疼爱,在玄冥教中可谓前途无量。
但唯有几点,这位大人不仅心高气傲,头脑还有几分简单。
罢了,身为下属,自然不可随意揣测自己的领。
沉默片刻,试探着一问。
“那,这位车夫……”
“哼,当然是杀了,难不成留着浪费米饭?”
“阎君说的极是。”
那车夫杀了也好,至少消息一封锁,也不至于落得个暗查他人的把柄。
想到此处,这位玄冥教众只得再度拜下,缓缓退去。
……
城内某处客栈。
“嗡嗡嗡……”
一只蚊子飞来飞去,正准备落在目标身上。
房间内,吕唯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像是在养神。
紧贴着躯体的一圈缓缓出现一层淡蓝色光芒,周身循环往复。
这只蚊子落在他鼻尖,却现怎么也靠不上去。
“啊嚏!”
吕唯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一道极小的气浪,瞬间从他口中喷薄而出,一下子将蚊子全身碾碎。
“难道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不成?”
吕唯摸了摸鼻子,暗道是自己想多了。
从校场回来,玄冥教便将他暂时安置在此,也没有下文,显然是正在内部商议。
自他进房间开始,就感觉到有一双隐晦的眼睛在暗处偷偷盯着他。
不过此人的手法却并不太高明,吕唯只是略微屏息凝神,便现了些许蛛丝马迹。
“玄冥教的暗哨真是无处不在,看来他们对我并不太放心。”
仔细想来也说得过去,突然有一位不俗的高手加入,玄冥教怎么说也得暗中调查一番来历。
不过就在他练功这会儿,那道气息却突然消失了,紧接着便有人敲了门,送来了一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