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超英道:“任师兄所言极是,师父说,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
毕竟是孩子心性,忧愁来得快,去得也快,黎原生当下又高兴起来,道:“我两年后便可学习飞行术,到时候我们一较高低!”
一道身影掠下,是宋于心,道:“三位小师弟,掌门师叔传唤。”
三人随着宋于心去了道清殿,方才还略显空旷的大殿,此时却密密匝匝地
站满了人,齐刷刷地穿着黑色道袍,背上负着长剑,低声相互打听着事由。
四位师长各自坐在矮案后,不发一言,场面颇显郑重。
任自飞左看看右看看,好奇不已,心下却想,看来他们的修为皆不如清涯姐姐,还没修出自己的宝囊,剑都背着,只是不知她是哪门哪派,那么年轻便有那么高的修为。
玉烟真人咳嗽一声,顿时鸦雀无声,听得他道:“原生、超英,你二人各回本殿之列,自飞,你到我这边来。”
黎原生和普超英揖了一礼,便站到了弟子群中。
任自飞迟疑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走到玉烟真人面前。
玉烟真人向众人介绍道:“这个小后生,名叫任自飞,东海神仙驿人士,自今往后,他便是你们的师弟了,你们务要多施仁悯,莫要欺凌。”
众弟子垂首揖礼道:“是!”
玉烟真人道:“我把你们召来,还有一事相告,为了诛杀神魁,以绝苍生之患,七大正派共同发出悬赏令,若有人杀了神魁,不拘是谁,喜鹊山的掌门之位,以及正派同盟的盟主之位,皆由其出任,天佑苍生,让这个小后生一剑杀了神魁。”
众弟子顿时哗然,议论纷纷。
玉烟真人干咳了两声,止住众人议论,道:“自飞虽是个孩子,未曾投入任何门派学艺,但勇气可嘉,我正道向来言出必行,所以待其他六派的首领到齐,我们便拥自飞继任喜鹊门的掌门
之位,和正道同盟的盟主之位。”
众弟子一下子目瞪口呆,历来掌门之位,皆由修为最高的那人出任,喜鹊山上人才辈出,轮也轮不到这个这个毫无本领的小孩吧。
玉烟真人接着道:“此事关乎正道的声誉,尔等切不可私下胡乱议论,徒惹外人耻笑,还道我喜鹊门中皆是些鼠肚鸡肠之辈,容不得一个民间孩子。自飞正式继任之前,喜鹊门还是我说了算,若让我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定当重责!”
众弟子只得道:“是!”
玉烟真人道:“事有无常,礼不可废,自飞未继任之前,还是你们的小师弟,你们想亲近亲近他,说说笑话,无伤体统,但他继任之后,虽然仍是你们的小师弟,但身份有变,凡事都须讲究分寸,不失长幼辈分之礼,更不能坏了上下尊卑的规矩,不该说的话便不说,不该做的事便不做。”
众弟子齐声道:“是!”
玉烟真人望着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黎原生和普超英,道:“原生、超英,知你二人和自飞自幼交好,情深意笃,这几日你二人还可找他尽情玩耍,一旦他继任之后,便不可造次了,无事不要相见,了断私交,才能一心为公,尤其是什么‘大哥、二哥、三弟’之类的江湖称谓,万不可再说,在我道家圣地,最忌讳结党营私。”
普超英揖礼道:“弟子谨记!”
黎原生和任自飞四目相望,却犹豫不言。
玉烟真
人沉声道:“原生,你呢?”
黎原生吞咽了一口口水,揖礼道:“弟子谨记!”
玉烟真人放柔声调又问:“自飞,你呢?”
任自飞也只得揖礼道:“弟子谨记!”
玉烟真人满意地点点头,道:“自飞,喜鹊山不比神仙驿,规矩甚多,你务要一一牢记,即使以后继任了掌门之位,也是不能坏了规矩的。”
任自飞点头道:“弟子知道了。”
接下来,举行完任自飞的拜师之礼,玉烟真人便命众弟子各回各殿去了,黎原生和普超英走时,站在那里和任自飞互望了良久,被他们的师兄拉走了。
大殿恢复了宁静,玉烟真人对袁阔道:“袁师弟,这几日你辛苦一下,将我门规仔细说与自飞,六派首领怕不日便到,休教失了礼数。”
袁阔道:“是!”
当,当,当——几声宏亮的钟声响起,玉烟真人道:“开饭了,我们各回各处吧。”
袁阔站起来,说声“我们走吧”,便拉着任自飞出了大殿。
沿着石径,曲径通幽,徒步二三里,便到了仁为殿。
袁阔叫来弟子们,一一向任自飞介绍,从大到小分别是朱红赤,杨必赏,马平川,牛守常,罗若怀,胡改邪,宋于心,相互见礼,大家都对任自飞极为尊敬,语多客套生硬,便连相处了十数日的宋于心也是如此。
只有胡改邪亲热地搂着任自飞的肩膀道:“小掌门,以后可别忘了咱兄弟啊,我可是为你
拼过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