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陌生,坐在一件尖楼顶的咖啡厅里,不对,陈驹有点想不明白,自己不是撞到了人,怎么转眼间,被撞的人就在那里坐着喝咖啡呢,冰块在液体里浮动,裴敬川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英俊到令人移不开眼。
是陈驹没见过的模样。
而下一秒,狂风裹挟着暴雨而来,天空降落起冰雹,都跟荔枝那么大小,打在身上并不痛,陈驹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想要找避雨的地方,一转身,裴敬川朝他打开大门。
他文质彬彬地站在那里,背后似乎还有篝火在跳动,温暖如春。
“进来吧。”
陈驹拖着被雨打湿的身体,一步步朝屋里走去。
“你在邀请我吗?”
“对,因为我喜欢你。”
陈驹立刻跑了起来,可是还没等手碰到对方,那具高大年轻的身体突然融化。
像是冰川消融,春水泛滥
陈驹惊醒了。
他猛然间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屋里亮着盏小夜灯,有人一下下地拍着他的后背,掌心温热。
“还好吗?”
陈驹转过脸,看到裴敬川担忧的神情。
“……还好,”
他吞咽了下,觉得喉咙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得要命:“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裴敬川从后面抱着他,“没有烧,体温是正常的,抱歉,是我刚才太过火了。”
陈驹垂着睫毛,等待着自己呼吸的逐渐平稳。
裴敬川也不再说话,似乎在陪着他一起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陈驹才抬头,看着裴敬川的眼睛。
裴敬川笑笑:“问吧。”
陈驹的指甲掐着掌心,嗓音颤:“抱歉……但是,刚才为什么你没有反应?”
那会儿彼此都很激动,他能感觉到的,裴敬川死死地抱着自己,也喘得厉害,心脏砰砰直跳。
可是他摸到了。
软的。
不,确切来说,似乎是有一些抬起来的迹象,但是
陈驹吞咽了下,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这话没法儿说得太清楚。
并不小,相反,份量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可的确没有充。血兴奋的现象,像是蛰伏的巨兽,沉睡于冰封的凛然冬日。
“因为,我有一些问题。”
裴敬川给人拢在怀里,重新躺回床上,堆着的靠枕支撑起依偎的二人,凌晨时分,世界祥和静谧,他们的悄悄话无人知晓。
陈驹趴在裴敬川的胸口,声音很低:“你……生病了吗?”
他想起那瓶药,以及上面的字。
其实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