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袁衡隱隱有些被激怒,許卿南要的就?是這個反應,他這樣的出身和經歷,內心?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自卑,想要得到別人的認可,貶低他最在乎的就?是攻擊他的最好方式。
「連話都不會說,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的禮部侍郎,怕也是行賄得來的吧。」
「你胡說!」袁衡憤怒地看著?她,聲音幾近怒吼,「你以為我和你們這種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權貴是一丘之貉嗎!」
許卿南轉回身,也沒生氣,只是搖頭:「你當然?和我們不一樣,因為你是出身低賤的蠢貨。」
袁衡怒意達到了頂峰:「我堂堂兩榜進士,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蠢!你這種以色侍人妖媚眾生的小女子,才真真是南盛的禍水!」
許卿南沒被激怒,衛虞倒是想拿東西?抽爛那傢伙的嘴,許卿南攔住他,搖搖頭。
「呵,兩榜進士,才華出眾…那怎麼淪落到來和我這等小女子為敵呢?袁侍郎就?沒有自己的政治抱負,沒有自己的心?中大志嗎?你這種無?政績無?謀略的廢物,實在不值得我花費時間。」
袁衡被她噎得無?話可說,只能狂怒著?嘶吼,他知道他今天?活不成了,可是許卿南卻?讓他發現他為官數載確實無?所作為。明明他的才華遠不止於此!
「袁侍郎,你是被你主子害了呀。」許卿南嘆氣,準備離開。
「不是……不是這樣的。」袁衡像丟了魂一般喃喃道,「我不是毫無?用處的,是他們說的,我在做的是可以挽救南盛的事情?。」
這真是許卿南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原來我這麼厲害,能讓整個南盛都因我覆滅。」
「整個天?啟城,都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袁衡沉默片刻,「你殺了我吧。」
類似的話,許卿南似乎聽當初的張柯說過一邊,她看似無?心?地提起:「原來你和張柯是一派的。」
「誰跟他是一黨!他就?是根牆頭草!」
「哦?」許卿南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袁衡雖然?不願提及自己,但是對於張柯尤為嗤之以鼻。
「張柯那廝,表面上裝得清高,自詡清流一黨,一心?效忠君王。呵,實際背地裡和慕王一黨,長公主一黨皆有牽連。」
袁衡明顯是個忠心?耿耿的人,十分瞧不起張柯。
但如今看來當日的張柯也沒有暴露自己的真主,或許他根本?就?是別黨安插在清流里的奸細。
「袁大人如何知曉?」
「呵,尚書大人在各黨派之中也安插了人手,我們無?所不知!」
許卿南大概已經明白了,袁衡並?沒有第?二黨派,那指使他的人必定就?是崔黨之人,而?且和她的好叔父脫不了干係。
袁衡遲來地發覺自己失言了,但從他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早知如此,他後悔沒有模糊一番,將髒水潑向別黨。
許卿南見?他已經反應過來,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心?中明白了。
「就?這樣吧。」她乾脆利落地轉身,不忘叮囑旁人:「把人處理得乾淨些。」
檀箏護著?她離開,衛虞偏頭,「就?按郡主說的辦。」
「是。」
檀箏有些擔心?許卿南的身體是否還吃得消,卻?又不敢貿然?開口?。
「我沒事,不必擔心?。」
許卿南知道現在在別人心?中她很脆弱,但是她亦不得不成長起來,她還要拼盡全力?地在這裡活下來。
晚膳她沒有吃多少,她一心?惦記著?今夜桃夭火葬的事情?,實在食難下咽。
荊白帶人在京郊莊子裡準備好了樹枝堆,小心?翼翼地和帶人把桃夭的遺體放了上去。
少女的膚色紫白,許卿南最後和桃夭告了別。
桃夭與她一起長大,一直以來在她心?里這個丫頭有些調皮,但心?性純良。從前?在北境,她常常說桃夭膽子小,可是到天?啟城的這段日子裡,桃夭卻?護了她一次又一次。
許卿南那雙酸澀的眼睛還是止不住地流淚,她不舍地與少女額頭相貼。
「對不起,桃夭。」
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其實什麼也沒發生。桃夭還在她面前?活蹦亂跳,還能跟李賦掐架鬥嘴。
時辰到了,她再依戀也不得不看著?樹枝堆被一把火點燃。
熊熊烈火吞噬了桃夭,也吞噬了往日的許卿南。
李賦沒了一條腿但在兄弟的攙扶下也來了,他看著?風揚起的火星,用拐杖緩緩走向前?,最後將一把精緻的彈弓扔進了火堆了。
「你先拿著?,等以後我們再見?面了,再好好切磋。」
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刻的李賦卻?哭得一塌糊塗,荊白只能有一下沒一下地慢慢撫著?他的背安慰他。
這場火燒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天?色已晚,收集好桃夭的骨灰後衛虞便叫人把許卿南送回許府。
馬車行至大門時,許卿南看見?了正準備驅往馬廄的另一輛馬車。
許卿南絕不會認錯,是她的叔父許江宸回來了。
呵,真又是一個大「巧合」。袁衡前?腳被抓,後腳她就?趕回來了。
檀箏看出許卿南的想法,想勸她還是不要直接對峙,但又明白憑女公子現在的情?緒,是絕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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