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破坏军婚犯法,苗春花也顾不上多好的姻缘了,只想着撇清自己和闺女。
她一股脑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倒了出来。
“大队长,苏老二下午去我们家,说是要给蓉蓉介绍一门好亲事,我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就想着先来相看相看人。”
“来了才知道,这老东西是想卖女婿。”
“我就说这事儿靠不住吧!这老不要脸的,还诓了我三千块钱!”
苗春花越说越气。
撸起袖子,和苏胜利扭打到一起。
“苏老二,你把我的钱给我!”
三千块钱,那可是他们家盖房子的钱,里面还有八百块大女儿婆家给的彩礼。
婚事没成,小闺女的名声又毁了,这钱要是再拿不回去,他家那个,不得打死他?
苗春花满脑子想的都是钱,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了疯似地厮打。
苏胜利干不过她,只能抱头鼠窜。
“打死人了,哎哟,要打死人了啊!”
“队长,队长救我啊!”
“哎哟,我的脸啊!”
长长的指甲划破脸上的老树皮,留下一串血点子。
“长青,长青快来救爹啊!”
“长青啊!快来救救爹啊!”
苏胜利歇斯底里地求救。
殊不知,
苏长青这会儿,早就躲进了屋子里,抱头缩在墙角。
“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我爹的主意……”
“够了!”
最后还是冯爱国看不下去,厉声喝住两人。
“都给我住手!”
“老实站好了,等公安同志来!”
冯爱国当了十几年的大队长,在村子里辈分又高,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苗春花尽管不情不愿,但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凳子坐下来。
一双眼睛瞪着苏胜利,恨不得把他活生生扒皮抽筋。
——
公安来得很快,还是个老熟人。
苏落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淡定地和来人打招呼,“王队长,好久不见。”
“秦连长,苏同志?”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王建国愣了两秒。
但一想张亮刚刚的话,很快又反应过来。
手指在他们和肖蓉蓉之间,移了移,“当事人,是你们几个?”
“嗯。”苏落点头。
王建国顿时有些无语。
苏同志陪着秦连长,从瘫痪到痊愈,那可是深厚的革命友谊。
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破坏的?
有酒壶这个物证,又有冯爱国和张亮做人证,案子办得很快。
“你们几个,涉嫌谋害军人,破坏军婚,跟我走一趟吧。”
“谋害军人”这条,是王建国加的。
苏胜利担心药效不好,在酒壶里下了整整一包迷药,药量足够迷翻整个安平县所有生产队的牛。
“苏同志,幸亏你懂医术。”
王建国说起来都有些后怕。
“不然,要出大事儿了!”
堂堂战斗英雄,要是死在苏胜利手里,还是因为“迷药过量”这种荒唐的理由,他们安平县的脸,就丢尽了。
“我不走!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