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芝说:“这不关乎高不高尚,我说的是真心话。只要她进了曾家,你再不用为她的情愁而烦恼,再不用爹娘跟着你为难。我成全你们的情好,我何错之有?”
“你没错,你做得好!做得极好!我告诉你,你我的裂痕从今日开始!”国荃话毕破门而出。国荃走到后院马厩,要牵马出来,雅芝匆匆赶上拉住国荃,“我不许你出去!”
国荃气汹汹地将雅芝推到一旁:“闪开!”国荃跨上马从后门走出。雅芝追了几步,国荃已远去。“国荃!把你的爱带回家吧,别抛下我们母子。。。”
山门前的小道上,国荃扬鞭策马疾驶而来。山寨厨房门前,荷香正在泄无名火,她手举斧头奋力劈柴,随着利斧的起落,一节节碗口粗的树段瞬间两半。这时,国荃牵着马进了山门。荷香见国荃到此,忙转身往厨房躲,此时,虎子正端着筐蔬菜从厨房走出,恰荷香硬着头皮进屋,二人躲闪不及,荷香一下撞在虎子怀里,虎子眼瞅着走来的国荃,就势搂着荷香。国荃盯着虎子道:“搂紧点,我瞎,我看不到!”
虎子无辜被荷香撞到怀里,但国荃的威逼气焰,使虎子气愤难平,于是将错就错,将荷香搂得更紧。国荃横着脸上去就是一拳,将虎子打得连退几个趔趄。虎子站稳脚,上前指着国荃:“国荃,你太过霸道!刚带媳妇回去,又来骚扰荷香是何道理?”
国荃说:“你说呢?”
虎子回身一把拉住荷香:“国荃少爷,曾二喜是我大哥!按辈分,今日起,你该叫荷香虎子婶!”
国荃冷笑着凑上前来:“哼,敢给我攀辈儿?我也告诉你,你现在手上牵的是你九奶奶!休要与我乱伦!”说时迟那时快,国荃和虎子同时出手,荷香闪在一旁喝令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两个血性男人哪肯相让,二人越打越烈,荷香情急之下一个跟头飞跃两人中间,左右护着,三人龙腾虎跃打在一处。方嫂及几个厨娘纷纷跑出厨房:“虎子,荷香!你们这是做什么?别打了,快别打了!都住手!”
三人旁若无人地继续打斗,二喜随几个兄弟从正堂走出,看着三人打斗,怒而不语。大壮道:“大哥,快叫他们停住吧!”二喜站门前卡着腰看着三人,“让他们打!一口恶气憋在心里,打出来会痛快些!”
猫眼道:“大哥,再打下去会伤人的!”
此时,国荃将虎子打倒在地,虎子一个鹞子翻身又被国荃按倒,国荃疾步抓起地上的石墩举在头顶,荷香眼疾手快,上前捡起地上的斧头,对着自己脖子大喝:“住手!你若敢砸虎子,我便死给你看!”
国荃盯着荷香脖子上的那把利斧,只好将石墩丢在地上。
二喜转身进了正堂,几个兄弟也随之进去。国荃回眼看了下地上的虎子,伸手将其拉起,回身走向荷香,霸气地将荷香扛在肩上,直奔荷香屋走去。虎子愤愤难平,抓起地上的斧头狠狠劈向一棵小树,小树瞬间拦腰截断,而后蹲在地上抱头抽泣。方嫂看得心疼,忙上前拉起虎子:“虎子,来,进屋歇会。”
虎子活动着手脚走进了厨房。
国荃扛着荷香走到门口,一脚将门踹开进了屋,他将荷香撂在床上。荷香坐起身怒斥道:“曾国荃!你疯了?”
国荃大吼道:“清醒着呢。”
“你不是送夫人回家了吗,又跑来这里做甚?”
国荃说:“你说呢?”
“简直不可理喻!你,你即刻找虎子道歉!”
国荃横着脸道:“凭什么。”
荷香说:“你凭什么动手打人?”
“他碰我女人!”
“你明明看到,是我误撞到他的。”
“他故意搂着你向我示威,要我喊你虎子婶!这也是误撞吗?”
荷香说:“那是你太咄咄逼人,太霸道!”
国荃指着门外:“全山寨都知道你是我的,他竟然公开挑衅,打他是轻的。不是你将斧头架在脖子上,他脑袋早开花了。”
荷香伤心道:“想不到,你满腹经纶的谦谦君子,竟然会动如此杀机。”国荃怒吼道,“先我是男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动我女人者,死!!”
荷香看着急红眼的国荃:“我,我,简直不认识你了,你好可怕。。。”国荃吼道,“我真就那么可怕?是谁让我生不如死?是谁逼我几近疯狂?”
荷香身子一背:“可,虎子是无辜的!”
“请问,有辜的是谁?你说!你我海誓山盟,从初恋便经历了两年的分离,后又忍受你出走之煎熬,前后整整十年。这十年,我整个人都融化与你,自己都找不回当年的自己!说我疯说我不可理喻,你心里难道就不在滴血?当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抱在怀里,还令我喊婶娘,我尚要与他作揖承让吗?”
荷香痛苦地紧锁眉头:“可无论如何,今天是你先带情绪,虎子才拿话抵?你的。”
国荃将头一甩:“他抵的着吗?”
荷香说:“人不能不讲理,我又不是你娶进家的媳妇,那么霸道做什么?”“你什么意思?”荷香说,“你腹中学问那么多,何须问我。”
“荷香,我警告你,别将我军,最好别将我的兽性激将出来!人与兽只是一念之差!”
荷香说:“你想怎样?”
国荃道:“你不说,你不是我媳妇吗?我即刻让你就是,你早该是了!”国荃上前一步抱着荷香,直愣愣地看着对方的脸霸气道,“看着我!”荷香胆怯道,“你你,别给我乱来啊?”国荃即将燃烧的目光紧紧盯着荷香,“现在就做我媳妇!”荷香口中喊着不要,却将国荃搂得更紧。
国荃说:“我再不要你,你恐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荷香爱恨交织,她渴望得到这个令她爱至欲死的男人,恨不得他顷刻将自己吞噬融化掉,可心中又嫉妒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极具矛盾又极其渴望爱的抚慰,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悲喜爱恨的泪水顺脸滑下。国荃抱着荷香狂吻不止,荷香任凭亲吻瘫作泥团,国荃浑身欲火中烧,荷香像只温顺的兔子毫无招架之力……
二人边亲吻边解衣带,恰时,二喜在门外干咳了几声:“两人话说得什么样了,我可以进来吗?”
二人猛地一惊,匆匆整理衣衫下地:“干爹,进来吧。”二喜背着手进屋,抬眼看着荷香红肿的眼睛,又看看国荃,“这么多年憋得气都撒完了?”
荷香忙说:“干爹,你们说话,我去洗衣服。”荷香不等回话便溜出了屋,二喜看着国荃沮丧的样子,“二人谈得怎么样?”
国荃懊丧地说:“什么也没谈。”
二喜拍了拍国荃的肩:“日子还长,留着慢慢谈吧。今天,雅芝贸然上山,荷香自然会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