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对裴浅海硬的不行,她只能用软的,整个人像是懒骨头一样靠在她身上,“我连跟宋迎曦开几次房、戴没戴套都跟妳说了,妳就跟我分享一个秘密不成吗?我还把小黄片都跟妳分享了,我们之间难道应该有秘密吗?”
她口气哀怨,听得出有些伤心,裴浅海手里沾满了泡泡水,心里防线一寸一寸往后退。
在看过那个外科结后,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把持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她想跟江北驰回到过去,想跟他,再谈一次恋爱。
在赵喜喜软磨硬泡到一半时,她突然把杯子放下来,压着声音开口:“我跟江北驰住在一起。”
“啥?”
裴浅海低头继续洗碗,表情淡漠,可是微微发颤的睫毛出卖了她的心事。
“你们……是怎么回事?是我想像的那样吗?宋迎曦怎么没告诉我。”
母老虎已经卷起袖子准备出去打人,立刻被裴浅海拦下,“不是妳以为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别跟我说你们是炮友,我无法接受。”
赵喜喜也是个双标的,她自己跟宋迎曦开房可以,但就是见不得裴浅海让人给糟蹋。
“他拿钱诱惑妳吗?缺钱跟我说,咱们不要对钱低头。”
赵喜喜着急的声音都夹嗓了,裴浅海还在那慢吞吞洗手,伴着水声缓缓潺流解释,“之前我房子不是没搞定吗?因为时间紧迫,刚好看到江医师在找室友,我就厚着脸皮去问了。”
赵喜喜嘴张得跟鸡蛋一样大,万分不敢置信,“孤男寡女的,妳都不怕。”
“不怕。”将碗盘洗净,裴浅海靠在流理台上,目光看向赵喜喜,坦率又认真,“因为有非分之想的人是我。”
“我操。”赵喜喜愣住,忍不住骂了声粗话,“我以为妳绝情绝爱,之前怎么问妳妳都说没感觉啊,怎么这么突然。”
裴浅海把手擦干,目光落在小铜锅里还剩下大半的肉桂红酒,“大概是……日久生情吧。”
本来她是胆怯的,甚至打算把这份心事隐藏到老死。
可是江北驰刚刚那一眼,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要靠近的心情一直在叫嚣,她还是很害怕,如果是她会错意呢?
这时大概是在外头等久了,宋迎曦晃进来,看到窝在流理台前的两个女孩,忍不住抱怨,“大姐们,蛋糕红酒上桌吧,今天平安夜呢,过十二点还要给我们驰哥过生日,赶紧赶紧。”
裴浅海这才晃眼看了下时间,发现时间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十一点半。
释怀
赵喜喜把整锅泡着肉桂棒的热红酒端出去时,宋迎曦已经又开了瓶威士忌,倒入薄而透的手工富士山杯里端给江北驰。
酒色润了酒杯,底部雕塑像是被熔岩暖暖包裹,握在他掌心里,更像是被握住一抹夕阳残照。
也许是难得放松的夜,他喝了不少,屈起长腿斜斜倚靠在沙发上跟着宋迎曦聊天。
宋迎心趴在沙发边上的米色懒骨头玩游戏,看两人从厨房出来,又懒懒收回眼神,似乎是对谁都充满了敌意。
身为娇娇女前辈,赵喜喜早习惯这女孩阴阳怪气的脾气,把冰箱里的蛋糕端出来,关上灯,拍了拍手,“来吧,江医师生日,大家不要怠慢了啊,唱完歌一人一句祝贺的话,不准说福寿与天齐这种敷衍的话啊,不然这辈子嫁不出去娶不到老婆。”
难得不值班能在圣诞节放假,宋迎曦已经喝得半醉了,直接靠过去搂住赵喜喜笑,“那我们一起唱好运来?”
“不要,就要唱生日快乐,中文英文各来一次,预备备,走!”
在宋迎曦不成调的歌声里,江北驰难得惬意,挺拔硕长的身姿靠在椅边上,随着手里的酒杯轻晃,琥珀色酒液也跟着摇摆,整个人更显得落拓不羁起来。
一曲落下,宋迎曦还是挣脱了赵喜喜嚎起了好运来,赵喜喜没辄只得跟着陪唱,还顺道想拉着人下海一起。
唱歌裴浅海不行,她躲开赵喜喜靠在桌边,双手轻轻鼓掌合拍,映照在烛火下的脸色微微绯红。
江北驰目光扫过她,轻笑了一声,那眼底笑意沾染上酒气,更显男人那双桃花眼惹人动情。
等着宋迎曦的杀猪音终于结束,宋迎心靠着水蜜桃气泡酒壮胆,靠在江北驰身边,小脸蛋红扑扑的,谨慎找空挡开口:“北驰哥,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可以快一点找到幸福,如果找不到,可以参考一下我,我会努力考上北医大,然后……成为一个足以匹配你的人。”
小女孩的心事毫不掩藏,江北驰端着酒杯与她手上的铝罐碰撞了下,语气淡了几分,“谢谢小朋友,好好念书,以后上医学院了有的是恋爱机会,不用找我这种老男人。”
男人喝了酒脸色微醺,桃花眼潋上一层禁欲的气息,宋迎心被婉拒后失落地垂下眼,却又忍不住看向江北驰一直有意无意飘去的目光。
看到他目光的终点时,那一瞬间她其实懂了。
一切都跟年纪无关,只是他不喜欢而已。
蜡烛被吹灭后,赵喜喜跟宋迎曦轮番说了祝贺的话,轮到裴浅海时,江北驰放下酒杯,抱起自己的双臂,似乎是在期待她有什么惊人发言。
但裴浅海到底是温吞的性子,在四双眼的注视下,只慢条斯理说了一句,“祝福江医师,一直遇到好事,身旁都是贵人。”
男人微微挑起长眉,眉眼灼灼落在她鸦羽一般的长睫上,端起酒杯朝她抬手致敬,
“同祝裴同学,日日遇到好事,天天贵人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