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会前,王妃命人给她送来了独舞的舞服。
艳丽轻浮的颜色,轻薄到几近透明的布料,性感撩人,低贱放浪。
穿上这舞服,在众人前起舞,她就像被赶上集市的鸡鸭猪羊,只等着被相中后一刀宰了。
原主不想跳,向管事装病。
管事回禀后,又端来一条白绫。
要么跳,要么死。
原主选了白绫。
萧蝶也选了白绫。
不过是把白绫裁剪拼接成了一件素衣。
王妃送来的那些舞衣虽然鲜艳,却实在过于轻浮丑陋。
倒不如一身素白,更衬得出这身体的清灵之感。
萧蝶在现代时,是各种晚宴各种活动的常客。
修改件舞服也不在话下。
等她换完衣服,重新梳妆打扮后,二蛋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看了。
上一世她神情娇怯,总带着丝丝笑意,像是春日三月中,挂在枝头含羞带怯的桃花。
如今的萧蝶,却面色清冷,微微蹙眉,如同冬日里白梅枝上的一片香雪。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一般,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却又怕惊扰了她。
二蛋真是佩服,它这宿主,为何总能把美貌挥到最大。
仿佛泥塑的神仙美人突然多了神韵一般,让人拔不出眼睛。
萧蝶对着镜子练习了会神情,就推门走了出去。
厢房外,管事正静等着她悬梁的声响。
看她出来,倒是吓了一跳。
再看清她的衣着打扮,那管事轻蔑的嗤笑一声。
“还当你有两分骨气,原来是自个在房中琢磨着怎么勾搭贵人。”
怎么打扮又有何用?
所有被王爷宠幸过又忘在一边的舞姬和丫鬟,最后都会被表少爷要走折磨死,难道是巧合不成?
不,是她们注定只有这一条死路。
怪就怪她们心思不安分,又讨不得王爷的欢心。
管事心里想着,面上也显露出几分不屑,带着她往前院走。
此时正值日落西山之时。
夕阳缓缓洒向地面,给世间万物镀上金光。
永宁王段怀,是圣上的亲侄子。
其父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当初夺嫡之争最残酷危险时,替圣上抗下罪责,以命相护。
他死后,妻子也跟着去了,只留下唯一的血脉,就是段怀。
圣上继位后,把年幼的段怀抱到宫中亲自抚养,对他百般宠溺,比对亲生儿子都要好。
慢慢的,段怀也就养成了风流不羁的性子,平生最好享乐。
萧蝶一边回忆着记忆中关于段怀的部分,一边思索对策。
她如今只是一个舞姬,吴三公子想讨她,她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想要平安无虞,那这个不,就需要更高位者来说……
在她赶往宴会的路上,园林中已是觥筹交错。
段怀身负圣恩,是名副其实金玉堆出来的人。
从他这专门举办宴会的园林中就看得出。
这园林占地极广,一眼仿佛都望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