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夫双眼瞪大,死不瞑目的样子,沈云娇心凉了半截,头顶开始冒虚汗。
虽然这男子受了伤,她的脚这样,根本没办法驾车离开。
匕首还在滴血,沈云娇只能强壮镇定的向后退,希望这人得了马车能放过她。
看到人朝她走来,沈云娇握紧了手里的簪子,做好了和他同归于尽的心里。
“你要进城,可以驾走为我的马车”。
“我的夫君可是朝廷三品官员,若是我出事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贼人的表情从狰狞变得慌乱,捂着伤口朝马车跑去。
沈云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意识到身后的骑马之人在追杀这人。
回头的瞬间,一只箭羽朝着她的方向射了过来,吓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呼吸。
和阎王爷擦身而过,沈云娇大口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相貌,就听见身后的贼人一阵哀嚎。
萧渊的马从她面前经过,一剑砍下那人的头颅。
血溅在男人清隽的面容上,他的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只是冷漠的擦着剑尖上的血迹。
沈云娇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早就知道暴君杀
人不眨眼,但亲眼看见还是心有余悸。
缓过神后,她只觉得耳朵火辣辣的,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竟然是血。
来不及顾擦拭,她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参加陛下!”
萧渊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还以为这女人抄了一夜佛经,定要睡上一整日,不成想才半日就又扰他兴致。
他带了人在附近狩猎,没成想这人的命还挺硬,还刚好拦住了她的马车。
若不是他及时赶过来,沈云娇就要被猎物给杀掉了。
这么笨还到处乱跑!
“你怎么会在这?”
沈云娇低着头,如实回答道,“家母听说陛下让臣妇抄佛经的事,所以命臣妇去寒水寺再抄一下,为陛下和社稷祈福”。
听说她去佛寺抄经,刚才被猎物弄脏宝剑的不悦立马消失不见。
萧渊的嘴角微微上扬,像个恶劣的孩子一样,俯下身用剑柄抬起她的下巴。
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这种心思不纯的女人,是该多抄抄经书”。
萧渊说完就夹紧马腹,头也不回的掉头离开。
沈云娇跪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渊的背影。
她不明白这暴君为何要针对她。
救命之恩,她是想感谢,可刚才的那番话,她总觉得这人一定是有什么大病。
枉她前世还认为萧渊是个明君,原来也是个眼瞎的!
沈云娇回头望着被斩下头颅的贼人,胃里一阵翻涌。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刚才暴君的那一剑刚才将
拴住马的绳索砍断了。
现在车夫已经死透了,马车上也染了血,还有一颗滚落的人头。
这荒郊野岭,她一个人要如何回城。
回去之后又该如何解释,说她碰见暴君在杀人?
撞见这种事,就算暴君没要她的命,顾家也不会轻易让她躲过去。
想到这,她只好一瘸一拐朝寒水寺方向走去。
昨日崴伤的脚还没好利索,再加上一直没有休息,没走多远就酸胀的不行。
沈云娇正准备在路边歇息一会,身后忽然传来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