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不吭声了,像是在生闷气,他圈住她,心灵上留下一片抽紧的空乏,就像无时无刻不害怕她离开那样。
卉满用细微动作安抚他,用她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跳舞,攻与守,追与逐,变成了手的国度。
“不要离开我。”
“我就在这里。”
“嗯。”
可到最后他都在患得患失,一遍遍确认,两只手如缠如浪,像火在烧。
敲门声响起,医生要为谢观每天定时检查身体了。
检查完基本数值后,卉满把医生的嘱托一条条记在小册子上。
以前他昏迷时什么都好说,医护人员会严格处理好一切,但现在他醒了,因为重度洁癖的原因不愿意让别人碰,医生要给他换绷带药布,擦洗身体时,被冷脸吓退出去。
“你这么凶干什么?生病了还这么任性。”卉满数落他。
谢观一动不动抱着双臂,表情很坏。
没办法,只能她自己来了。
“我不太会啊,要是我弄疼你了,你就吱一声。”
“嗯。”
谢观皱眉看她慢慢捆绑着,长长头发扫在他胸前。
他咬了下她的肩膀。
卉满手停下:“疼?”
“嗯。”
卉满把束绷带的动作放缓,坐在他腿边,费了很大劲围着他腰身一圈圈缠绕,每一层都让他呼吸加重。
“你还好吗?”
谢观面孔沉静,像水划破镜子。
她用手碰了碰他的喉咙,他喘。息着,失声,没有忍住,用指腹抚摸她的嘴唇,捧住她的头,舔她的脖颈。
卉满手指往下。
衣物窸窣摩擦的声音,许久后他蹭着她脖子发出喟叹,呼出的气体丝滑得就像猫舔光了盘子里的奶油。
接着她对他说:“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说,心理上也是。”
这话似曾相识,谢观哑然,惊愕地看着她,她竟然会照顾人了。。。。。。如果没倒那杯滚烫开水的话。
卉满有些愧疚:“你为了救我才这样的,他们都说我本来在车祸里是活不了的,但你把我护住了。”
谢观附在她耳畔轻描淡写道:“不是你说的么,你喜欢我不关我的事,所以我喜欢你关你什么事呢,不要难过了,嗯?”
“嗯。”
卉满趴在他怀里,静密栖息,谢观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晚,在酒店顶楼的那一夜,那时她已经昏睡过去了,压着他一只胳膊,他想抽出来,但还是算了,胳膊因此酸痛了一整晚。
最初,他在她身上发生过多少次例外?
过了会,卉满给谢观换衣服,给他套袖子时玩心起来,觉得他这样很搞笑,嘻嘻哈哈地跟他另一只空荡荡的袖筒握手,口里喊着独臂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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