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应该,金石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睡觉。
杜庭政一时间恍惚,惊觉他的脸色竟然这么苍白。
“把我关在这里,”蒋屹平静地接着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杜庭政远远望着他,好像还没从他这副状态上探究出什么结果来。
蒋屹坐起身,靠在床头的模样好像很疲惫。
他长而缓地呼出一口气,说道:“你想要我继续爱你。”
他抬起眼皮和长长的睫毛,眼睑下的扇形阴影浅淡的快要消散:“因为得不到,所以恼羞成怒。”
被人如此简单直白地揭开遮羞布,杜庭政也没有过于吃惊的表现。
“那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吗,”他同样用那种冷淡的声音,俯视着他,“太瞧得起自己了。”
蒋屹不置可否,无声牵动嘴角。
房间里钟表静悄悄地划过平整干净的表盘。
他头乌黑,眼睛也乌黑,盯着一处不语的时候就像一幅精致的泼墨山水画。
在寂静中,杜庭政收回视线:“到底是谁在给谁机会。”
“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痛苦,让你后悔,让你跪下求我。”他反问说,“你非要把我逼到那个份上。”
蒋屹眼神有些迟缓,微微一动,便又静止了。
“我也有很多种办法,让你痛苦,让你后悔,让你跪下求我。”他望着房顶,呆呆地出神,片刻后唇角回落,“你真的非要逼我到那个份上不可吗?”
他低下鼻梁,重新看向他,目光幽深笃定:“你知道的,我不说大话。”
杜庭政浑身散出来的气势格外骇人,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之下。
蒋屹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行为是在挑衅他,他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你如果愿意,”他轻轻说,“我看在往日情分,可以放你一马。”
杜庭政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他身量本就高,着意俯视他人的时候压迫感很强。
他站在近处,门边的角灯斜照在他肩头,投下来的阴影将蒋屹完全笼罩。
太荒谬了,他想。
他松开手,攥了一路的玉辟邪摔在地上,滚到床底。
房间里空无一人,阳光那么明媚,他却想落荒而逃。
杜庭政回到家后就在茶水间里待着,管家看了几次,看到他一直没有动地方。
金石在电话里说:“我根本拦不住,而且他们说两句就开始吵起来,蒋教授的状态也不好,真吓坏我了。”
管家从门缝里又看了杜庭政一眼,轻轻关上门,对着电话着急:“这可怎么办,上次吵完好久没说话,好不容易不生气了,怎么又开始闹了?”
金石应该也正守在蒋屹的门外,比他声音更无措:“这样下去不行吧?”
“当然不行了,”管家叹气说,“要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把这个局面破解,褚总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金石:“不知道,这怎么问?褚总问起来怎么说??”
“是不好说,”管家再次叹气,“我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