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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划（第2页）

柳姨娘道：“你杨姨娘人很好，什么好事都想着我。我中毒，不是因为夹竹桃吗？”

林夙没说的是，他其实怀疑的是那红菱送的糕点，毒自然还是夹竹桃，可夹竹桃其实不能直接置人于死地，但是把毒汁液挤入糕点中，让人吃下去，就不一样了。

那个红菱是谁的内线？受了谁的委托。林夙还不能确定。

柳姨娘有点满不在乎：“啊……这可多麻烦啊。一样样都要试过去吗？谁天天想害我呢。我又有什么可害的呢？”

林夙道

：“小娘听孩儿说。这深宅大院不比寻常人家，该留的心眼还是得有。小娘不是说，想跟夙儿，还有妹妹一直在一起吗？那我们就要万事小心一点。其实也很简单，别碰就是。如果要碰，那就是试一下。”

他顿了顿又道：“小娘。其实不光是这府里。就算普通人家，也是要处处小心的。走路要当心车马，出门要不露财，睡觉则关好门窗等等。如是关照小儿，更得时刻注意安全。”他这个小娘大而化之的性格，可不太好。这会成为习惯的。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大意买单。而他从小就被从医的父母教育，为人处世，最重要的就是慎。

柳姨娘恍然大悟，原来这其中还有那么多道理。她原先想主要是自己处在侯府，若出了这侯府，定会顺风顺水，一生如意。现在看，根本不是地点的问题，而是她有问题。

像夙儿这样的，就算是地位最低的皇子，也能夺得皇位吧。

她傻兮兮地笑了，“好。我听你的。那院里的两个丫头会不会也有问题？我们要防着她们吗？还有陈妈妈，我什么都跟她说。”

林夙道：“正常点就好。小娘尽量少说话就可以了。”他想，要柳姨娘不说话那是不可能的。让她防人，不知道她火候有没有到家。别过了头，反倒被人套了话，还教人疑心。

柳姨娘忙点头，“好。都听你的。”

娘俩又说了一会儿子话。陈妈妈从

门外进来，说是要吃饭了。

院里点起了一盏水灯，昏黄的光照在柳姨娘的脸上，林夙瞧着，想，她虽然是丫鬟，却是个美人。

晚上的菜是五个菜，三荤二素一汤。这待遇还是因为林夙，提升了。祖母特意嘱咐厨房，把她屋子里的菜点了些给林夙。要没祖母的话，如意院里也就一荤一素的样子。

柳姨娘一月就二两银子，还要贴钱给娘家。所以她吃得非常省。

林夙一寻思，觉得学不学医还不重要，眼前最大的问题是穷。祖母接济只是一时的。今个儿是祖母特意嘱咐。但老人家不可能天天嘱咐吧。这以后又该怎么办。

没有银子，很多事情都办不了。

端菜上来的，是丫鬟红菱。她把菜端上来的时候发出了蛮大的声响，菜汁都溅了出来，险些烫到林夙。

柳姨娘反手就要打人，那丫鬟向后一跳，眉毛一竖，摇头晃脑道：“哎哟。我说主子，又打人啊？我做错了什么，你就打人？”

柳姨娘骂道：“你没看到你差点烫到小少爷吗？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端菜端住一点！”

红菱满脸不在乎，“这不是没烫到吗？我说，主子，大家的出身都是一样的。没有必要这样不把丫鬟当人看吧？”潜在含义就是你也是丫鬟，不至于。

说着，反倒是假惺惺地委屈落泪了。

柳姨娘气得快爆了，看到林夙冲她摇摇头，咬着牙把怒火咽下去了。

那红菱也不跟柳

姨娘打招呼，自顾自地福福身，退下去了。退下去的时候还小声道：“鸡毛当令箭，还真当自己是凤凰呢。”

人走后。林夙道：“小娘莫气。”看刚才柳姨娘想打人的样子，她没少跟这些丫鬟厮打在一起。可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柳姨娘道：“这红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小蹄子胳膊肘尽往外拐。完全使唤不动。”

“小娘。既然使唤不动，不如就遣了出去。我看，就我们娘俩，也乐得清净。”

柳姨娘无奈道：“你道我没跟你杨姨娘说吗？我说了好几次。她都说，这不合规矩。说是姨娘就该有两个丫鬟一个妈妈。陈妈妈还好，其他两个丫鬟简直是给我添堵。”

府里如今是杨姨娘管事，主母正跟林盛吵架，耍脾气着呢。

又是那个杨姨娘。到底是规矩跟小娘添堵，还是杨姨娘给小娘难堪？

林夙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