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着就是了?。
承恩公倒是真的挺高兴。
他完全有理由高兴啊。
我们家诚然是丢了?个大脸,可脸面这东西值什么?钱?
丢了?也就丢了?。
而你越国公夫人,这回却是狠出了?一回血,包管几?十年后再?度回想?起这个瞬间?来,还能痛苦到面目扭曲!
什么?,你说她不痛苦?
别装!
热闹虽然已?经过了?高潮,但是在?继续品味一二,也是很有意思的。
就当承恩公饮着茶津津有味的时候,承恩公夫人与刘四郎之妻太叔氏终于赶来了?。
一见当下这情况,妯娌二人便知不好,沉着脸近前去问,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王娘子最终花落于越国公夫人手上,作价五十万零十两。
承恩公夫人当即就变了?脸色:“卖主是哪一位?”
乌十二郎留下的人稍显不安的出来,行个礼,报了?主人家的名字。
承恩公夫人当场点破:“乌十二郎好大的胆子,公府都?敢讹诈!我们承恩公府即便不如从前,也没由得叫他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拿捏着戏弄吧?!”
太叔氏明白长嫂的心思,并不说越国公府的干系,只说自家:“乌十二郎做得好买卖,乌留良知不知道?”
她连珠炮似的开口:“一个起价十两的女奴,最终身价居然高达五十万两——这样高额的竞价,事先知会过户部没有?有户部的人来见证没有?缴纳过税款没有?”
乌家的侍从讷讷不能对。
太叔氏乘胜追击:“什么?都?没有,你们就敢收取这样的巨款,是觉得我们承恩公府日薄西山,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来踩一脚吗?!”
承恩公越听越不对劲儿,不由得道:“你们这话说的好没由来,我们又没有吃亏……”
承恩公夫人并不理他,递个眼色给太叔氏,后者便板着脸道:“大伯,你少说两句,哑巴不了?的!”
承恩公夫人则到乔翎面前去,很客气的行了?个礼:“什么?公证都?没有,竞价也是不作数的,一个女奴本也算不了?什么?,夫人带走吧。乌家若是有所?疑虑,就叫他们去找我。”
乔翎还礼,却说:“只怕尊夫未必会赞同呢。”
承恩公夫人道:“他必须得同意。”
承恩公原先自以为找回了?场子,这会儿自家的人来了?,却反要拆台,已?经极觉难堪,现下再?听妻子在?外丝毫不给他保存颜面,不由得勃然大怒:“臭婆娘,你胡说什么??你凭什么?做我的主!五十万两的账目,她想?一笔勾销?做梦!”
太叔氏厉声道:“大伯,你嘴上最好客气些!”
承恩公觑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不曾言语。
承恩公夫人反而是心平气和?,问丈夫:“真的不肯一笔勾销?”
承恩公额头青筋暴起,愠怒之情溢于言表:“我养条狗,它?都?知道朝我摇尾巴,而今你居然帮着外边的人来反咬我?!”
太叔氏听得眼前发黑,甚至于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承恩公夫人听完却没有生?气,甚至于还笑了?一笑:“好吧。”
她叫了?陪房来:“去请户部的人来,再?去东平侯府请我大哥过来,我今日要与他义绝!”
满场愕然。
即便是先前张牙舞爪的承恩公都?愣住了?。
只有承恩公夫人的陪房很冷静的应了?声,带着人匆匆从令去了?。
太叔氏回过神来,想?要规劝一句,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她鬼使神差的说出来一句:“也好。”
承恩公嘴巴大张着,许久才反应过来:“你,你……”
承恩公夫人平静道:“我嫁与你多?年,自问没什么?对不住你的。然而你们刘氏门风败坏,子孙不肖,你又狂悖无礼,殊无礼义之风,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刘四郎自打知道消息,就紧赶慢赶的往这边撵,就怕到晚了?,事情真的落到实处。
结果?真的到了?之后,没赶上竞价现场,倒是赶上了?大哥大嫂的义绝现场。
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先去骂承恩公:“大哥,你真是灌了?几?杯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不赶快跟大嫂致歉!”
承恩公还是有点逼数的——承恩公府本来就是个所?剩无几?的花架子,妻子再?一撒手,怕真就要塌了?。
他悻悻然的上前,低三下四道:“夫人,是我不好……”
刘四郎又示意妻子去劝承恩公夫人一劝。
太叔氏迟疑几?瞬,瞥一眼承恩公,再?看看承恩公夫人,挪开了?目光,没有动弹。
刘四郎暗叹口气,只得自己?过去:“大嫂,您大人有大量,就宽恕这个混账一回吧,他说话从来不过脑子的……”
承恩公夫人为之摇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她言简意赅:“我忍够了?。真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