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自己还奇怪的人。
想跟他接吻,也想被他吻。
想抚摸他的皮肤,也想被他抚摸。
以及,其他。
€€€€想索取更多。
但他的本能与理智脱节。
他伸手抓起床单,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不多时就连脑袋也没入了纺织品中。
闻哲带着牙膏的清爽与湿润的水气回到床边,不解地打量着床单下鼓起的轮廓。
“谢藤?”他试着唤了对方。
谢藤蠕动了一下,却没有从床单下钻出来,似乎不打算看向闻哲。
“谢藤?”闻哲第二遍唤。
接着是三遍。
对方依旧没有理他,甚至连开始那个蠕动的反馈都消失不见。
他像尸体一样不再动弹,就连呼吸都越来越轻。
“困了?”闻哲放轻了声音。
这次他终于得到了谢藤的轻应,然后是完全与之相反的回答。
“我不想理你。”
“……”
闻哲哑然。
他完全无法理解。
对方好像是生气了,他不太确定地想,但是,为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短短几分钟变化那么大?而且,这根本就不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状,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复合体。
他试着哄了一会儿,对方依旧既不动作也不说话,仿佛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
算了,闻哲俯视着那片隆起的床单,有些不悦地想:不想理就算了。
他转身弯腰拿起备好的衣服逐一穿上,很快把自己收拾妥当,再调整了戒指的距离,无声走向通往三层的螺旋楼梯。
来四楼需要面部识别,出去时却不需要。至于下去之后是否回得来?自从生活助理主动邀请他共饮了一瓶香槟后,他相信对方已经对自己另眼相待了,到时候肯定会愿意帮自己开门。
闻哲临走前又唤了谢藤一遍,确定对方依旧不想理自己后终于转身离开。
不过,没有一分钟,他又再度回到了床边,在床缘一侧重重坐下。
“醒着么?”闻哲这次没有再顾及对方的意愿,直接伸手按住了谢藤的肩膀。
动作比语言本身更有效,谢藤含糊地应了一声。
闻哲半俯下身,温声问:“愿意给我你的手么?”
“为什么?”谢藤露出上半截脑袋,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对方。
“没有理由。”闻哲说,“我只问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