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我爸买来25斤米,给我奶奶送去15斤,因为我没有喝奶水,没有奶粉,只有喝米汤的。
我六个月大的时候,我奶奶问我姑姑要了一包红糖,在米汤里放了一些,她以为红糖有营养,小孩子喝了好,哪知太小的孩子脾胃虚弱,根本无法消受红糖,喝下之后,我又吐又拉又高烧,很快就耷拉着脑袋了,头都抬不起来,奄奄一息。
奶奶托人告诉爸爸妈妈,爸爸听闻后,立马请假骑车赶来,抱着我往医院跑。
“叮铃铃……”一个穿着长衫,行走的江湖郎中,走到四合院门口,邻居们喊住了他:
“郎中郎中,这里有个小孩子不太好了,你来看看吧!”
郎中进屋来,看了我,提笔快开了一个方子说:“方子不收钱,快去抓药煎药喂下去,明天早上活着就能活下去!”
爸爸一夜未合眼,大摆钟响起,他就伸手摸摸我的鼻息,
天麻麻亮的时候,我出微弱的哭声,爸爸松了口气,她吩咐奶奶赶紧熬米汤给我喂下去。
天透亮的时候,妈妈来了,
妈妈看着熟睡的我,没事了就好!叮嘱奶奶不要给我喝红糖米汤。
此时,大伯朱江友,大伯母孙小金也来了。
大伯母牵着刚刚会走路的堂哥朱一建,堂哥小名:建建,
“小黑妹命大啊!江湖郎中有点本事哈!”大伯母嚷嚷道。
“当初叫你们不要生了,不听嘛,看看现在,娃也养不好!”大伯看见兄弟就责怪。
我爸不乐意听:“大哥,别人说我们笑我们没有儿子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这样?已经这样了,以后不要讲了!”
“哎呀,江峰!话不能这样讲的!生儿子也是看运气的!”大伯母撇嘴道,傲娇地宠溺地看着朱一建。
“对了,我娘家有个表哥家里有三个儿子,就想要一个闺女,等小黑妹一岁时候作为干女儿换过去,户口不动还在你们各自的家里,就是你们两家换着养娃,干女儿干儿子,哈哈,你们有儿子了,我表哥也有女儿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一定要儿子的!”我爸愤怒怼过去。
“江峰,想想,换着养,你们两家儿女都圆满了!考虑考虑了!”大伯在一旁力劝。
“听说小黑妹生下来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我表哥家那个男娃生下来雪白干净的呢!你们不吃亏的呢!”
“再好看,也不换!”爸爸抢在我妈火之前话了,“我的女儿,谁都不换!”
大人在聊天,无人留意在吃糖果的堂哥建建,他将小手里的圆圆的薄荷糖果塞进我嘴里,边塞边说:
“黑妹吃糖!好吃!”
那糖卡在我的喉咙边,我直翻眼,脸也由黑憋红。
爸爸眼疾手快,捏着我的嘴巴,用右手食指从我喉咙里扣出了糖果,我咳嗽不停。
“走走,你们都走,不要在这添乱!”爸爸轻轻拍着我的背,急切出逐客令。
待到他们都出门了,爸爸拍着我入睡,自己也打起了瞌睡。
搁天,大伯母带着她表哥表嫂来到奶奶家,带着两包红糖两包霜果两罐梨子罐头,用网兜兜着,她表嫂的怀里抱着和我一般大的男婴,白胖白胖的,眉清目秀的,一逗就裂开小嘴笑。
这个男婴就是赵凌风。
奶奶看着那个男婴,有过刹那的犹豫:“要不换了吧!”奶奶劝爸爸。
“这个女娃娃没营养,喝奶水就会长白长胖的!”大伯母的表嫂看着我怜爱地说。
“是啊!她妈妈身子不好,月子里就没有奶水,一直喂米汤的,可怜的娃啊!”奶奶流着眼泪说。
“我的奶水喝不完的!我离这里不远,我会骑自行车,如果我有自行车的话,我每天骑车来喂一次奶。”
大伯母使劲向表嫂使眼色,表嫂心知肚明,
“我家大胖小子换你家女娃娃,我也舍不得他天天喝米汤啊!”
大伯母听见表嫂如此讲,知道换娃没戏了。
“你要个女儿,是不是指望女儿照顾家里,伺候你的两儿子和你们两口子?”
爸爸冷静地问。
“不满你说,多少有点这个想法的!”表嫂实诚地答。
“换是不换的!你要是可怜这个女娃娃,愿意喂奶,我想办法搞辆自行车送给你!”在一旁抽烟的爸爸突然说。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