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军?亏你们还记得这个名字!”就在杜雪衣这般想时,李征鸿猛地睁眼,突然暴起大喝了一句。
这一声宛如雷霆,雁翎军中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抖了一抖,纷纷将惊异的目光投向他。
“大将军才离开一年,你们连行军打仗最重要的都忘了?”他声色俱厉,一面
骂着一面走到晏平跟前,自带的凛然之气将雁翎军众将都逼得稍稍往后退了退。
“路充之与陇右道里的叛党里应外合,难道你们就看不出端倪吗?”
“明明是。。。。。。”小个子把头埋得低低的,小声道。
“好!就算没有料到,你们在后方察觉异动后,为何又要绕到冀州??!”李征鸿怒火更甚,“直接在陇右道截断他们不就好了!”
“可。。。。。。”小个子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周围人拉了拉。
“可什么?”李征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晏平劈头盖脸地骂道,“在陇右道最多只有三成胜算,在这如果遇到援兵至少能有五成是吗?”
“好!很好!”李征鸿气急反笑,“原来一个个都懂得惜命了啊!”
“你们难道就不知道,若能在陇右道将叛军截住,京城就多了两道关隘。纵使雁翎军全部战死,也能为朝廷调兵遣将赢得时机。可如今呢?京城之外,就只剩下了这盘桓山!”李征鸿重重指了指脚下的土地,震怒道,“你们可想过此处一旦失守,将会是何等结局?”
“什么背水一战、破釜沉舟,这些计策之所以可用,是因为冒险的是我们,我们死不足惜!但你看看你们做了什么?拿京城来冒险??!简直。。。。。。咳。。。咳。。。。。。”李征鸿因太过激动而一口气没喘上来,加上方才一战消耗太多,又发了这么一通火
,登时咳嗽不止,脚下也没站稳。
杜雪衣慌忙上前扶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好受些。她从未见过李征鸿这等模样,心下有些无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事。”李征鸿好不容易将气息喘匀了,他拍拍杜雪衣的手背,示意自己可以,后又径自走到晏平身前。
“有问题不会直接问吗?晏平,平日里你不是最爱抬杠了?怎么?心虚了?还是说,你们早就把你们大将军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望向还在滔滔不绝骂人的李征鸿,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原本她想着李征鸿可能不太会说话,那就由自己牵牵线,再“友好”地引出李征鸿来,结果。。。。。。
大哥啊,意思意思就好了,怎么还骂上瘾了?
若是真和雁翎军起了冲突,面对李征鸿亲自训练出来的将士,外加那些邪门的阵法,她可真保不准能护二人周全。
***
——“恭迎大将军!”
待到吴中友、夏橙、织锦、柯为和赶到时,只见雁翎军齐齐跪在李征鸿面前,一声喊得震天动地。
“大姐,他们这是。。。。。。全都被姐夫给收伏了?”吴中友一脸震惊,问向晾在一边的杜雪衣。
“好像是。”杜雪衣茫然道。
“就这么一会?我就错过了?”吴中友满脸都写着失望。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颇为痛心道,“看来我这书白带了。”
杜雪衣不可置信地转头,瞥了册子一眼
,竟是《征衣歌》。
“吴少,你大老远带着这书干嘛?”夏橙问道。
“拉拢啊!大将军喜欢你的诗,那他的手下肯定也一样啊。”吴中友挑了挑眉,得意道,“刚在山顶看到双方好像不太友好的样子,我就想着,幸好我神机妙算,早就把这书带在身上,肯定能缓和缓和关系。”
众人:“。。。。。。”
“哎等等我啊!”吴中友哼哧哼哧地跟上走向雁翎军的杜雪衣,“大姐,你们究竟怎么办到的?”
“好像。。。。。。就骂了几句。”杜雪衣倒还真的停下来想了想,“或许跟之前在淮州收伏银刀门众人的时候一样。”
恰好,当时在场的人今儿都在场,闻言都猜出了个大概来——只有吴中友除外。
“哦?这问题我想问很久了,当时你是怎么用三言两语就将他们搞定的啊?教教我呗,他们现在都不服我呢,听阿橙说。。。。。。哎,别走啊!大姐!大姐——”
***
大营中,所有人正要开始谈正事,忽听得帐外有动静。
——“报告将军,帐外有三个少年求见!”
李征鸿点点头,片刻之后,三个一身狼狈的年轻人撩起帘子走进帐中。
“贺喜?宇文栩?!秋水?!!”吴中友惊得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这几位是?”晏平问道。
“宇文栩,世代匠人,如今的京城便是其祖先带头建造的。此外当今圣上清陵的地宫,以及前朝的山月
观,这些的修建都少不了他们宇文家。”
晏平不解:“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