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
得了吴广陵
的吩咐,苏珏起身走到李书珩的身前替他斟满了酒杯。
李书珩不动声色端起酒杯,方才他注意到苏珏斟酒时停顿了三次,而且还是满杯。
这是他与明月弟弟小时候的暗号,只要明月弟弟替他如此倒水,就代表他有事相求。
如此看来,这位月华公子是见过明月弟弟的,并且二人有过长时间的接触,否则他不可能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暗号。
“王爷,今日有贵客盈门,何不请琴师前来助兴呢。”
回到吴广陵身边,苏珏乍然提起李明月,这让吴广陵举杯的手一顿。
他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什么琴师?”李书珩顺着苏珏起的话头问询,因为明月弟弟是颇通琴艺的。
“没什么,乡野村夫,上不得什么台面的。”吴广陵笑呵呵地想揭过这个话题,可苏珏偏不如他所愿。
“王爷,您忘了当日夜宴,那位琴师是何等惊艳,奴不才,却也能听出他最擅风翎和阳关三叠了。”
苏珏的一反常态让吴广陵疑心渐起,他看向苏珏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杀意。
风翎,阳关三叠,不正是他教给明月弟弟的琴曲吗!
李书珩豁然明朗,这位公子是在给他传递消息,明月弟弟就在梁州王府中!
“王爷,如此就请那位琴师为我们弹琴助兴吧。”李书珩说的云淡风轻,心里早就翻江倒海起来。
“贱婢多话!”
吴广陵没有回答李书珩,他反手一个巴掌落在苏珏的脸上,无
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该坏他的好事!
“世侄见笑,那琴师已不在府中。”
“王爷,事情不会那么巧吧?小侄的弟弟最擅阳关三叠与风翎,真是很想听听他人的琴曲造诣啊。”
李书珩故作惊讶,世上会弹阳关三叠的大有人在,可会弹奏风翎的屈指可数,因为那是他在十岁时所创立的。
“世侄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广陵听出李书珩话里的,他这是要过了明路啊!
也是他心生大意,怎么就忘了风翎呢!
“王爷,既然如此,小侄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无故扣押舍弟,如今是不是该把人交出来呢?”
“世侄说话要有凭据,本王何时扣押二公子了呢?谁看见了?”
既然都过了明路,这次宴席算是到了尽头,二人终于卸下各自的假面,坦诚相见。
“我可以作证。”沉默半天的苏珏突然开了口,他走到李书珩的身侧对吴广陵冷面而视。
“苏珏,本王待你不薄,你这是做什么!!!”
吴广陵咬牙切齿的看着苏珏,恨不得当场劈了他。
“那是因为我还有良心!”苏珏冷笑一声,根本不惧吴广陵吃人的目光。
“没错,这位公子说的对,只有良心狗肺之人才会如此!”
“滚进来!”
消失了好一会儿的陆羽此刻押着几名士兵走进殿中。
正是那日在蒲池县掳去苏珏一行人的罪魁祸首。
也是天理昭彰,他们今日恰巧轮休,正好让陆羽抓了正着
。
“王爷,他们可什么都说了,陛下也下了旨意,您还不放人吗?”
李书珩见陆羽事情办得漂亮,再次开口要人。
“本王就是不放呢!”
吴广陵脸色阴沉诡谲,他猛得一拍桌子,金殿外立时起了一阵刀兵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