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爷面前也就两条路,一要么照价赔偿,二则真得去西边,给你弄回一匹等值的。”
薛衙内得意的打开扇子,摇了摇,算是默认。
“你呀,做事真是欠考虑,只顾一时意气,现在知道怕了么?”薛衙内得意洋洋,一副胜利者姿态。
“哈哈哈哈,薛二狗,说破天,不就一匹马么?”
“你要官家的公主,我估计弄不来;上西边贩匹马,小爷难道能怕了?”章知白心里很虚,嘴上依旧如精钢锤炼。”
攻守易形,薛衙内顺势讥讽道:“瞧把你能的,你要知道本衙内费了多大周折,才搞回此墨玉和白鹤,你就不会笑的出来啦。”
“咱可事先说好,你若选择以马换马,咱得签张纸契,你得拿出个像样的抵押物,或找个咱两边都信得过的人做保人。”薛衙内趁热打铁说道,“不然就作价赔偿!”
“如此,即便你畏罪潜逃,至少我还能挽回点损失,或者报官与你章家耗上一耗!”
说完,他扇子扇动的越得意了。
章知白想用大笑来彰显自信,但又忍住,不怀好意地问道:“那我先问问,你想作价几何?”
“薛绩合,开个价让小爷听听,看看能有多金贵?”
薛绩合凝视着头顶还在嘴硬的章知白:“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吧,本衙内就成全你。”
“就你一刀给煽掉的大宛墨玉,抛去人吃马嚼一路贩来的花费,单是走门子和买马,足足花费我朝大钱——足足3仟贯!!”
说完,薛绩合闭上眼睛,不再听章知白即将到来的耻笑。
果不其然,章知白先是一愣,眼神趋近茫然,一直嬉笑怒骂的猢狲像没了,罕见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惊讶到,从原本坐在秋千里的姿态,一翻身跳到树干上。
手指颤巍巍的点着薛绩合,摇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3仟贯!你们这些世家子弟,花钱都这么没数的么?”
“啊,不对,薛二狗,你是被人骗了吧?”
“3仟贯?你知道能在京都买几套宅邸不?二进的宅邸,足足能买肆套!啊,不,五套!”
“3仟贯!你过世的爹爹,到底给你挣下了多少家业啊?容的你如此败?”
“。。。。。。”
“3仟贯!!!!!!!!薛二狗!你敲诈也得看看对象啊!”
看到章知白的反应如此癫狂,薛绩合好似并不意外,虽然每一句话,都好似戳着薛绩合的肺管子。
还在围观的西京街坊,短暂的鸦雀无声之后,各个面无表情的在算自己的月钱多久能赚到三千贯。。。。。。
堤岸下,偷听的安小六也惊得咋舌,掰着指头算着什么。。。。。。
此时,只有薛绩合的表情是淡定的,他笑了笑,将扇子收了起来,以扇为指,说道:
“品相已经在沙苑监造册了,不日就将下来,你若不信,到时你可以自行查证。”薛绩合无比淡然的说道,弹了弹圆领袍的下摆,换做二郎腿的坐姿,淡淡道:“所以,说道最后,其实,你就一条路,以马换马。”
“当然,你也可以跑掉,反正你如此难抓。抓不到你,我也就只能一纸诉状递上西京留守处。。。。。。”
“哦,忘了,你大伯在咱西京还担着虚职。”
“也没事,京都各都司衙门,我薛府也都有说得上话的人,不行的话,我薛家和你章家,一起到京都论上一论。”薛衙内此时已经一扫一天的狼狈,坐在胡凳上冷笑着等待章知白的下一步反应。
“。。。。。。”章知白一时非常讶异,细细思量,确实无言反驳,薛绩合完全可以这么干,即便可能历日旷久才能宣判,两府得在官司场,各显神通。
哎呀,原本想着只是闯了个小祸,家里磨出点银钱,或是把薛绩合戏弄到知难而退,挨上一顿家法,事儿也就过去了。
这下,为了不连累家人,还真得跑一趟西北当个贩马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