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冷得我一哆嗦,我一低頭,有點想哭。
完啦,陳昀,你真的完啦。
車站突然來了一幫小學生,我整理好情緒,上了公交車。
人在有心事的時候容易胡思亂想,到達一定程度容易產生許多生理和心理疾病。
所以必要的宣洩和傾訴,是解決心病的一重要方法。
簡單的來說,就是要與外界產生聯繫,不要禁錮自己。不同的思想多了,就不容易會被自己單調的想法困住。
可鼓起勇氣傾訴的那一步卻是許多人難以跨越的鴻溝。
儘管我懂這個道理,但趙淼岡的事情,我不能輕易跟別人講。
於是我開始失眠。
第15章薄荷
我不知道該怎麼拿到趙淼岡犯罪的證據,但我知道這事的性質。我要放下性子,放下傲氣。
其實我也沒什麼傲氣,就是一點人生來就有的自尊心。
經濟學院的梅老師是教經濟學的教授,她是個十分和藹可親的老師,對學生的問題解答和任課都非常細心認真。可能是因為成績好又對她的課頗有興的緣故,她對我十分看好,經常推薦我去一些金融機構見習,還偶爾跟我分析中國如今的經濟形勢和走向,我受益匪淺。
一輪的資助人選報名,我填了自己的名字,被梅老師知道了。
她喊我來辦公室,問了我的家庭現狀。
那一疊紙里只有我的被放在一邊,梅老師說,要我別報名。
她說被資助後要簽資助協議,以後的職業規劃會一直跟資助人綁在一起,未來要是想去好的機構或是單幹創業,可能不能及時脫身。投資者和合作方也會覺得你不能為自己擔保,不會信任你,不利於以後的發展。
我:「我沒什麼想法創業。」
梅老師沒有應我說的話,而是很堅定地說:
「機會是說不準的。你有什麼困難跟我說,老師家裡條件還算過得去,你就當我借你的,以後慢慢還。」
人生以來第一位恩師,就是在我的大學校園裡,我的宏觀經濟學的老師,梅欣橋老師。
就算她沒給錢給我,就沖這些話,我也會記梅老師一輩子。
「梅老師的心意我明白,真的謝謝您,可這事我已經和我家裡人商量好了,就不改了。」
梅老師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我對騙了對我賞識有加的老師這件事心裡很不好受,沒再說什麼,不一會兒就走出了辦公室。
心裡堵得難受,我默默在校門口的草坪邊上沿著圍圈散步。
天空灰濛濛的,我想起之前高中時自習課偷偷看過的懸疑小說,裡面有一句話,是寫男主人公的:
他臉色很不好,像是在忍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