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卡洛伊王吃一塹長一智,強逼著自己表達出真實的想法,這才沒有繼丟了擁抱權之後,又將主動送上來要貼貼陪。睡的小傢伙推遠。
唐瑭並不知道卡洛伊王腦袋裡都在經歷什麼風暴,也不是很想知道,他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肚子早就餓了,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吧嗒吧嗒打開衣櫃。
小白已經很貼心的將應季的衣裳收拾進去,掛的整整齊齊,一目了然。
他挑了套寬鬆舒適的衣褲,當著艾爾的面若無其事的開始扒衣服,短袖、短褲,不過幾息就輕鬆扒下來,露出內里包裹著的纖弱身體,皮膚瑩瑩泛著潤白的光澤,吹彈可破的柔軟。
羞恥感的缺失,讓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那樣理所當然,且合理,沒有任何羞澀的滯停,自然的好像房間裡沒有第二個活物存在。
但靜立在一旁的艾爾卻沒有他這麼淡定,猝不及防的撞見那具嬌軟到前所未見的軀體,瞳孔猛縮,漆黑的瞳在精神的震顫下消去了類人的偽裝,緊縮成一道凶戾邪惡的豎線。
能讓自制力極強的王失態,暴露出些許本體的特徵,可見眼前的畫面對他而言到底有多麼刺激。
王無孔不入的精神力可以輕易感知到那雪白的一切————平坦的胸腹,纖柔的腰肢,筆直修長的腿。。。。。。脆嫩的骨骼被柔軟的血肉包裹著,緊接著又被輕薄的錦緞衣袍蓋住,握上去微涼柔軟的手指輕按著紐扣,從上至下依次將那輕易能捏碎的軀體遮掩起來。
不堪一擊的輕薄衣料,為同樣脆弱的軀體提供著近乎為零的保護,精緻的少年穿上金貴的衣物,像是被細軟布料襯托的璀璨寶石,漂亮且耀眼,近在咫尺,輕易就能摧毀,毫不自知的脆弱能誘發所有人的罪惡因子。
尤其是本性就向來殘暴嗜殺的卡洛伊王。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占有欲交雜著暴戾的破壞欲,如春藤般抽枝瘋長。
想立刻上前去將他擁在懷裡,慢慢收緊力道,直到他自己也能感覺到這是一個『擁抱』為止,聽他在疼痛與恐懼中哭吟驚喘,在他潔白的軀體上留下獨屬於王的印記,然後將其被碾成泥的血肉吞吃入腹。
連汗液都是甜味的外族人,絕對是一道難得一遇的珍饈。
艾爾很少會對什麼生物產生這種類似於『食慾』的欲望,明明在午時已經喝過了足夠熱量的營養液,現在卻覺得整個腹腔都是空的,喉嚨灼熱,口乾舌燥。
這種滋味隱約比那折磨人的精神力陣痛更磨人,叫囂著催促他去將眼前的小東西吞吃入腹,啜飲他的血,啃食血肉,平復躁動的口舌與空蕩的胸腹。
唐瑭穿好衣服,將糟亂的頭髮理了理,一轉身,便對上那雙兇狠殘忍的冷藍的眸。
他愣了愣,面無表情的艾爾無法傳達給他任何鮮明的情緒,也理所當然的沒有察覺到那滿的快要溢出來的危險。
「陛下,」他小跑到艾爾面前,絲毫不覺那濃烈到幾乎凝成實質的惡意:「陛下您餓不餓?我去做飯,您要來一份嗎?」
餓不餓?
艾爾垂眸看他,鼻尖的香味愈發濃郁惑人,目光從他乾淨的,柔軟的藍色眼珠,滑到那光滑白皙,一看就很好咬的皮膚上,喉頭微動。
愚蠢的外族少年,完全沒有察覺到他赤裸的侵占欲,毫無防備的站在他面前,是自己送上來的一道美餐。
「餓,」他的聲音低啞,像是乾渴了很久:「很餓。」
連營養液都無法填充的飢餓感充盈全身,揮散不去,或許只有將眼前的小東西吃掉,才會好一些。
但他不能,他要克制。
鮮活甜美的小戀人只有一個,吃完就沒有多的了。
要克制。
堅硬鋒利到能咬開岩石的牙狠狠撞在一起,摩擦著幾乎要迸出火花。
克制。
「您進遊戲前沒有吃東西嗎?那我做兩份————」
唐瑭的聲音戛然而止,保持著微微仰頭的動作,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艾爾心頭猛地一緊。
遲鈍的小傢伙終於意識到他現在所處的危險境地了嗎?或許下一秒就會露出恐懼的神情,像其他在戰爭中落敗,即將被處死的外族人一樣,發出悽厲且刺耳的哀嚎,尖叫著逃離他。
即便王不會真的對他下手,被嚇到後的小傢伙,從此也會不自覺的害怕他,疏遠他……
被外族人恐懼,這對卡洛伊王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作為宇宙戰力的巔峰,在王冷酷霸道的氣場碾壓過來時,很少有人能保持鎮定。
可這一刻,想到那雙清澈的,永遠能倒映出他身影的淺藍色眼眸會被恐懼的色彩吞沒,想到一向依賴、信任他的小戀人,從此面對他都會警惕又小心————
艾爾的心臟,乃至運轉著能量的核心都緊縮著刺疼。
莫名的恐慌在瞬間彌散,這是卡洛伊王從未感知過的情緒,沒有任何便捷的處理途徑,或許用不了多時,就會自然而然轉化為王更熟悉的狂躁的破壞欲。
「陛下!」唐瑭踮起腳,湊近了去看他的眼睛,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瞬間拉短。
鼻尖與鼻尖幾乎是抵著的,艾爾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撲面的溫熱的氣息。
王愣怔著,還沉浸在自己不安的幻想中,頭一次沒有在其他生物接近時立刻感知,並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