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弥尔无语的睁开死鱼眼看着她,自己用袖子擦了擦脸。
“你自便吧,我想歇会儿。”
尤弥尔抓了把已经干枯的草盖在肚子上,默默的凝视着上方犹如天花板一样的,上层楼梯的底部。
“就当是第二次撸狗的费用?”
“这次是它自己想跟你玩的,与我无关。”
索菲亚无奈,抱着饭盒坐回到台阶上。
两人之间隔了大概两米的距离。
至于心灵的距离,那就更远了。
尤弥尔,为什么不跟我多说说话?
大小姐,为什么又来纠缠我?
不同的疑问,却同时响彻在两个人的心里。
“好多泥点啊。”
索菲亚看着尤弥尔的衣服,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就在她以为这次又会被尤弥尔无视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今天修了一整天的城墙。”
“诶?”索菲亚愣住了。
“砌墙。”尤弥尔伸出一只手在空中画圆。“搅拌水泥,用滑轮送到高处,坐在那上边砌墙。”
“哦哦!”索菲亚情不自禁的笑了,“恭喜你找到工作!”
“没什么可高兴的。”尤弥尔的手啪嗒落在草里。“时薪只有一块五,而且必须干满十个小时才有薪水。现在十五块,也只能买得起一个小土豆。”
“诶?可你不是带回来这么多土豆吗?”索菲亚扬扬下巴,看向尤弥尔地铺旁边的一网兜土豆。
“难民救助中心每半个月补贴难民们5个土豆,墨红教派每月会组织救济会,会上每个信众可以领到一根水萝卜,3个土豆。我要靠这些东西撑过很久才行。”
“原来你有信仰,我还以为从事科学研究的人都是无神论者呢。”
“只要给好处,让我信谁我就信谁。要是有人尊一条狗为至高至上的伟大存在,并且强塞给我五百块钱让我入教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对着狗三叩九拜的。”
“你的欲望这么明显的流露出来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
“人人都有难处。袁绍这样四世三公的名家子弟,想必不会理解区区吕布三易其主的心路历程。”
“袁绍?吕布?他们是谁?”
尤弥尔闭上了嘴。懒得跟这个土生土长的挪威人讲东方名著。
“不说就不说嘛。。。。。。”索菲亚扫了一眼尤弥尔的床铺,突然有点紧张的提醒道:
“诶!水萝卜不会是从网眼里掉出去了吧?”
“我在回来的路上吃了。”
“嗯。。。。。。别这么悲观,以后说不定情况会好转呢。”
“不,情况才不会好转。被机械系学生们收回来的几乎所有的小麦,都在战火中烧毁了,城粮所的库存应该到了红线附近。现在粮食市场用土豆代替小麦交易,就是证据。说不定会闹饥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