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邦兴吃痛,回头看她。
沈棠已然失了理智,只想要赵予活下来,也不管旁的,手里的石头对着侯邦兴的面门又砸了一下!
侯邦兴的额头顿时开了花。
沈棠说不出心中感受,只牵挂着赵予,忍不住哭起来,手里的石头疯狂的砸向侯邦兴。她哭得越凶,手里砸得越快。
“好了,沈棠,可以了……”
赵予拉住她手臂。
近乎失智的沈棠转头见赵予坐在自己面前,这才回过神来,一头扑进
赵予怀中痛哭起来。
赵予颤抖着唇,虚弱的说不出话。
沈棠只哭了两声,便站起身来扶他:“我们得躲起来,你还能走吗?”
赵予就着她的手,吃力地起身:“剑。”
沈棠让他扶着树,转身跨过尸体去将他的剑捡了回来,放进剑鞘之中,扶着他:“走。”
漫天大雪很快覆盖了地上血淋淋的痕迹。
沈棠历经艰辛,终于寻到了一处山洞,将赵予扶了进去。
她自个儿则出去,冒着雪捡了柴禾,又将山洞附近的足迹覆盖了,才又回到山洞里。
“火折子。”
她小脸冻得通红,瑟瑟发抖的去赵予怀里摸火折子。
两人身上都湿透了,得赶紧生火取暖,不然非得冻死在这山洞里不可。
她试了几次,终于引起火来,将柴禾一点一点加上去,燃成了一个火堆。还好赵予之前叫她做过这些事情,眼下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她将斗篷脱了,这个时候才看到斗篷上溅满了血迹,吓得手一抖,直接将斗篷扔到一边去了。
“烘干。”赵予虚弱的教她。
沈棠又将斗篷捡回来,放在火堆边。自个儿凑到赵予跟前,又到他怀里摸索:“我给你上药。”
她摸出一个翠绿的瓷瓶来:“是不是这个?”
她看赵予用过这个瓶子。
“嗯。”赵予应她。
沈棠放下瓷瓶,掀开赵予肩头被刺破的衣裳,看到血淋淋的伤口,她一下又忍不住哭起来。
再看其他几处伤,她哭得越发厉
害了,一边给赵予上药,一边掉眼泪,冻得红红的小脸上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看着惹人怜爱。
赵予抬手替她擦眼泪:“都不是要害处,没事的,这点伤不算什么。”
他脸色煞白,乌浓的眸中隐着宠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既脆弱又坚强的?
“差一点就死了,还说不算什么。”沈棠抽噎着埋怨他。她仔细替他包扎了,又取了药丸给他服下,才开始抖开衣裳,靠在火堆边。
“咱们吃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她开始犯愁。
眼下算暂时安全了,赵予受伤了,他们不知道要在这里躲多久,吃饭是头等大事。
赵予取出干粮递给她,同时递给她的还有一只小小的铁碗:“煮干粮吃吧。”
“你身上怎么带着这些?”沈棠接过来,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习惯了,以备不时之需。”赵予低声解释。
“你别说话了。”沈棠看他实在虚弱,说了一句。
拿着铁碗到门口抓了雪回来。
“将干粮分成三份,一日一份。”赵予教她。
沈棠将铁碗放在火边烧着,问他:“是不是止净三日就能带人来了?”
“最多三日。”赵予点头。
“好,我知道了。”沈棠点头:“你快别说话了。”
她看赵予好像随时可能支撑不住的样子,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赵予靠着山壁,阖上了眸子。
“赵予,你别睡。”沈棠轻轻晃了晃他手臂:“等会儿吃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