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印象,当初你不就是和他一起进的京,结果你失踪了,他也失踪了,他现在还在京城?”
提到赵树,岳凝想起了当初她刚进京找人,结果两人都找不到。
赵树家里那边也相当着急,还托人给她来过信,说
如果在京城看到他,通知他们。
见她兴致勃勃地聊赵树,分明是想逃避他的问题。
严廷季也没有拆穿她,随着马车地前行,他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赵树志不在科举,当年考完后,他确定自己一定会落榜,便跟我借了一笔钱,在京城做起了生意。开始的时候也不赚钱,他也不敢让家里知道,就一直没给家里写信,这半年来生意有了起色,想来应该给家里捎了信吧。”
岳凝点点头,她记得那个带着点痞气的青年,外向,口才好,头脑灵活,也是个聪明的。
如果心思花在读书上,也应该有所成,可惜志不在此。
不过经商也没什么不好,不管商人地位怎么样,但不管什么时候,财富都是最强的后盾。
“他做什么生意的?”同为生意人,岳凝习惯性地问道。
“南北贸易,把北方的皮货运到南方去卖,又把南方的茶业与绸缎运到北方。这两年他大多在外跑,留在京城的时间不多。今年生意上了轨道,手底下了有能用的人了,才有时间留在了京城。”
两人说话的功夫,马车停了,赶车的老丙在外面喊:“老爷,夫人,到了。”
听到这称呼,岳凝脸上闪过别扭。
严廷季倒是受之泰然,他把身后一个布袋放到岳凝手中:“这是衣服,你换了再下车。”
岳凝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正一身红色嫁衣呢。
她接过布袋,低头说道:“谢谢。”
却
听他道:“不用谢了,我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把这一身碍眼的喜服直接撕了。”
说完,他便钻出了车外。
岳凝抱着衣服坐在车上呆呆地看着车帘重新挡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猛然回过味儿来,气得嘴角一抖,脸一红:“臭小子……”
*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小镇,房子在一条整洁雅致的小巷子里。
整条巷子走进来,就能闻到一股股花香,每家每户的门小巧精致,即使院落不大,光看高高墙头儿和大门儿,就可以看出这里的住户应该都是条件不错的。
只是一般富庶之家,都是大家大业,几乎是兄弟几人还有仆人,住在一个大宅子里,这里的宅子却有些小,顶住能住个三口之家。
严廷季找的这幢宅子也是,小小的院子只有五间房,其中一间厨房,一间柴房,其他的是主卧室与客房。
但整个房子的装修雅致堂皇,一砖一瓦,一桌一椅,无不精致。
甚至在不大的院里里,还有花园,草坪,秋千等女孩儿喜欢的小东西。
这么说吧,岳凝曾经在少女时期,也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个小院子,这里每一样好像都充满了少女的幻想。
她不知道严廷季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但不否认,她挺喜欢。
可是,心里积极压的愧疚却把这种喜欢催淡了。
严廷季说让她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闹了这么一出,她不知道该怎么对面魏楚。
在他选择救
兰儿时,她没有半点伤心难过,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时,她就知道,她后悔成亲了。
土匪是严廷季找人假扮的,她还中途后悔了。
此时魏楚应该还沉浸在放弃她的自责中。
他明明是出于朋友道义帮助她,她最后却耍了他。
说来说去,他才是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人。
再见面,她要怎么说?
岳凝坐在小院子里,盯着满院的花草,生不出半点少女情怀,只感觉到难受。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起了门。
她愣住。
晚饭后,老丙神神秘秘地把严廷季叫了出去,似乎有什么话是怕她听到的。
但他说要一个时辰左右才会回来,这半个时辰还没到呢。